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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着。
‘孙相,我朝何尝想臣服于建奴,我王数年前出城跪拜奴酋,那是我朝鲜上下的奇耻大辱,只是没法,朝鲜小国抵挡不住建奴的攻势,就连大部分王族都被建奴俘获,只要大明能助守我国,抵挡建奴的攻势,我朝一定奉大明为主,’
金尚贤哭诉。
这时候就不要脸了,把朝鲜屈辱的往事揭开,说白了就是朝鲜挡不住建奴,而大明以往没法援助,只能降了建奴。
“德州一战,中原大军剿灭十万蛮狄,杀的建奴仓皇北走,如今大明军就是第一强军,为何不能护佑朝鲜,倒是你等王上对蛮狄很忠心嘛。”
孙传庭讥讽。
朝鲜投降建奴那天就不要脸了,现在孙传庭也不会留给朝鲜脸面,大家也别向以往般遮遮掩掩的,都不要脸算了。
不谈脸面,谈利益。
‘现下,朝鲜只有两条路,一条路请降,赔款,朝鲜军杀伤我大明军卒百姓的罪行必定要追讨,第二条路,你等可以继续顽抗,待得汉阳粮食断绝,王城陷落,我军自会入城讨要,不过,那时候就是一个玉石俱焚了,到时本相不会保证你等君臣的安全。’
孙传庭点明,抛去幻想,大明此来就是要追讨罪责的。
朝鲜王逃不了。
“还请孙相垂怜,”
金尚贤哀求。
‘金尚贤,此番不是你等反清派前来,我早就让人砍了使臣的脑袋,’
孙传庭森冷道,
“你可以折返汉阳了,告知李倧这是大明天子的决断,无法更改。”
金尚贤无奈起身。
“嗯,想来你等还不会出城投降,大约是等候建奴的援军吧,你等的信使我大明拦截了不少,既然你等还是心存侥幸,那就等下去,本相倒要看看建奴会不会管你等这些走狗,”
孙传庭讥讽道。
金尚贤掩面退下,实在是没脸继续听下去。
第二天晨时末,金尚贤折返了汉阳。
第二天,他才在大殿上见到了脸色苍白,被搀扶坐下的李倧。
“金卿,你说明人到底要如何,咳咳,”
李倧轻咳道。
‘大王,明人统帅孙传庭言称,要么开门投降,要么他攻入城中,到时候玉石俱焚。’
金尚贤跪拜道。
李倧身子一抖,真特麽悲哀。
不到十年,他两次被敌人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衰到极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坏了风水。
“明人猖狂,大王决不可答应,还是等待清军的援救。”金自点怒道。
‘清军还有多长时间抵达。’
李倧看向金自点。
“这个。”
金自点无法回答具体是时间。
“最快是三月抵达。”
尹璠道,
“告急传到清国都城须近十日,清国皇帝和臣子商议还得数日,待得调集军将军卒粮秣等等,最少要月余,从清国出发抵达我朝,还得近月的光景。”
无人反驳,很正常的援救时间。
其实按照正常来讲,朝鲜能挨到那个时候。
但是,明军从海上偷袭而来,而且快速围困了汉阳,击败援军,根本没给朝鲜和清国反应的时间,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
就是清军真的发出了援军,汉阳内的粮秣也等不到三个月以上了。
“其实我朝可以和大明议和,”
金鎏建言道。
早先不愿意议和,还想等待援军,现在都不用考虑了,时间来不及。
“看来金资政能率军击败清军喽。”
金自点讥讽道。
投靠大明,清军攻来也是无法阻挡的。
简直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这就是朝鲜的困境,它就像一个侏儒被卷入了两个巨人的战争,却是无法自拔。
“清军攻来前我等先饿死了,金大人可以在冥界继续侍奉你的蛮狄主子。”
金鎏立即怼上。
金自点大怒,刚要暴起。
“闭嘴,都给孤闭嘴,”
李倧气喘吁吁道。
众人急忙恭立。
“崔鸣吉、金尚贤出城和那个孙传庭议和吧,就说是孤王之意,不过可以拖宕一番,看这个孙传庭是否能放一些粮车入城,毕竟大明对我朝以往是颇为优容的,”
李倧道。
崔鸣吉拱手领命。
金尚贤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跪下领命。
他很想说,这次大明来势汹汹,丝毫不顾及以往的情面了,最后他还是决定闭嘴。
还是让崔鸣吉感受一下吧。
“金自点,现下城内的粮秣不能坚守十日,你有何建言,”
李宗问道。
“这个,”
金自点迟疑着。
“领议政果然奸猾,不就是收集全城的粮秣坚守吗,领议政却是不说,这是要讨好谁,既然领议政另有筹算,那就由本官说出来。”
金鎏嘲讽道。
他知道金自点就不想当先建言抢粮,这会让很多大族恨之入骨。
“领议政,身为辅相,你首先要辅佐大王度过难关,而不是总是盘算自己那点利益,”
金鎏干脆掀开再说。
金自点气的脸上涨红,金鎏太特么咄咄逼人了。
‘金自点,本王命你聚拢全城的米粮,统一发放,去吧,’
李倧命道,他不会放过金自点,金自点依仗着建奴的支持十分跋扈,就是对上他这个大王也没几分敬意,李倧深恶之。
李倧只是没法反抗罢了。
金自点脸色铁青的领命,心中咒骂不停。
...
崔鸣吉、金尚贤再次来到了明军大营,求见孙传庭。
营前他们看到的是朝鲜军金光烈、李权宇等人的尸体,还有堆积如山的朝鲜军卒盔甲兵器,明军这是在夸功示威。
崔鸣吉、金尚贤盯着脚下,不愿多看,步入了大营。
“两位肯来,说明你等大王答应出降了吧。”
孙传庭笑眯眯道。
“我家大王希望双方议和,大王一向尊崇大明天子,仰慕中原上国,还望孙相准许议和。”
崔鸣吉拱手道。
“当然,我大明天子一向对朝鲜优容,当然允许议和,那就谈谈吧。”
孙传庭点了头。
崔鸣吉感觉有门,这位孙相态度不错,
“孙相,还请明军放入一些粮车,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断粮,孙相也不愿看到城中饿死诸多百姓,成人间惨剧,望孙相垂怜。”
“崔资政,你家大王是得寸进尺了,朝鲜百姓蒙难,那是你家大王的罪责,如果他不是投靠建奴,反叛天子,如何落得如此局面,百姓承受罪过,那就怨恨你等的大王吧,是他不顾忠义,反叛宗主,贪生怕死的侍奉蛮狄为主,与天子何干,”
孙传庭冷笑着一点崔鸣吉,
‘给你等一个和议的机会,那是天子怜惜百姓了,如果是本相,哪里有和议,只管杀个干干净净,’
孙传庭的话让崔鸣吉和金尚贤冷飕飕的。
这位果然是煞神,三句话不离开一个杀字。
崔鸣吉还想说什么,被孙传庭打断,
‘不要想什么以拖待变,趁机引入粮秣,绝无可能,你等回去告诉你家大王,死了心吧,给他五日时间,时候一到,再无和议,只有剿灭叛逆,’
孙传庭喝道,他立即命亲兵将两人逐出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