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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需要他,他就要站出来做事,哪怕背负骂名,为皇室敛财,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多年的图谋,今日彻底化为灰烬,甚至还要搭上师妹、师侄,若搭上丁修也就罢了,不会心疼,但是丁翀和丁泰多么听话啊,同他赴死何其无辜?
陆文昭心若死灰,他已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也不会被沈炼擒拿,魏忠贤也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废物!”
“原来你是信王的人。”
“陆千户,好久不见啊!”
裴纶倒是早有猜测,凌云凯之死,跟沈炼脱不开关系,没想到陆文昭早就知道还刻意隐瞒。
信王吓得魂飞魄散,作势要跪下,魏忠贤心里翻江倒海,这要是跪下了他焉有活路?
一行数十人前呼后拥返回东厂。
可惜他真碰到了傻皇帝。
信王抓着魏忠贤的手哭着说道:“听厂公的,今后不管什么事都是厂公说的算…只求厂公救小王一命…”
“活路是你亲手断掉的!”
然而让陆文昭意外的是。
魏忠贤没能如愿,但也不是太急,毕竟就算信王登基,大明乱不乱,还得由他魏忠贤说的算。
魏忠贤彻底放下心来。
“放麒麟烟!”
你的救命之恩,早就该还清了吧,你杀凌云凯是我压下来的,你收藏北斋画作也是我压下来的,你出卖我?”
沈炼哑口无言。
那天晚上,若不是裴纶穿着甲衣,陆文昭背后捅刀并没有伤及要害,丁泰三十六斤重的狼牙棒,砸在裴纶身上也没让他伤筋动骨。
一声脆响,沈炼绣春刀未断。
魏忠贤被他惊人的操作搞糊涂了,“信王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不知您这话从何说起?”
“厂公…救救小王…不对,还得更激动一些,要不然像演得,对,还要抓紧魏忠贤的袍子…”
说罢,魏忠贤扶起信王。
“师兄,你觉得我还能逃走吗?”
她本没有必要掺和进来。
“玛德!”裴纶嘴角一扯。
他嘴角颤抖,难以置信看着沈炼:“沈炼!八年来,我对你如何?你心里都没有数吗?
裴纶一双戏谑的眼睛里满是讽刺,他对陆文昭是不屑的,堂堂千户竟然还勾结江湖人士从背后捅刀。
尖刀入体,丁泰手中狼牙棒坠落,他的肩膀被钉穿,再无战力,裴纶适时对众人道:“厂公要活的!”
“没事,你都快死了他都能救活,她不过是吸了几口麒麟烟,剂量并不是很多。”
傻子才提前对他下手。
魏忠贤再牛逼也明白。
魏忠贤为难的说道。
“师妹,你走吧!我来挡住他们!”陆文昭知道自己没有后路,但是丁白缨不同。
信王连忙扶起单膝跪地的张景云,然后当着张景云的面噗通跪在地上歉意说道:“大人,刚才人多,让您跪下是我不对,我给您跪下了!”
大明历朝历代皇帝都明白的道理,是太监永远不会去造反,永远会在合适的时候被推出来背锅。
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终于来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操作,信王竟然在暗中支持他打压东林党?
“这娘们要是死了,咱俩也废了。”裴纶和沈炼相视一眼后,皆露出后怕的神色。
看到张英,陆文昭连忙开口说道:“张百户,来的正好,将逆贼沈炼与裴纶拿下送到厂公面前。”
那就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信王。
结果那女人还是别人的女人。
“哎呦我去!”
“殿下放心,这件事奴婢知晓了,如今陛下病重,过几天陛下可能就会诏殿下入宫,大明的未来,到底还要落在您的肩膀上!”
听到这里魏忠贤终于听到想听的,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有这句话大明换不换皇帝又有何关系?
若非如此裴纶焉能逃过一劫?
“大人,没事吧?”
我等奉沈千户命令再次缉拿你们,厂公已经知道你等连同郭真、东林逆党合谋刺杀皇帝,还不束手就擒?”
自从皇帝落水,已经有二十来天,没了最大靠山的魏忠贤,始终希望信王能够见他一面。
丁白缨面色突变,沈炼竟然换手,将绣春刀自右手顺势从身后换到左手向丁白缨小腿横斩一刀。
奈何信王多疑,始终不给他机会,只用不合规矩搪塞他,确实,这个时候与魏忠贤见面有造反的嫌疑。
“把魏忠贤带进来吧。”
另一边。
苗刀横握,陆文昭要自刎。
信王试了多次觉得不错。
他扭过头一看,露出错愕的表情,裴纶手持夹刀棍一刀捅向他后腰,此刻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陆文昭脑袋像被雷劈气似的。
魏忠贤缓缓说道。
“厂公啊,您得救救小王!”
陆文昭反应极快,坳步刀势一转,拨云见日,从沈炼腹下向面门,斜撩而上,刀锋骤起,沈炼只得强将绣春刀横在身前,挡住苗刀,但是人也被苗刀反挑了出去数米,砸在地上。
他的眼眶中含着泪水,双目泛红,看到魏忠贤,身子不禁颤抖,一个滑步屈身抓住魏忠贤的衣袍。
沈炼和裴纶先后抵达断桥前。
魏忠贤花了一万两银子不太开心,但是能买到让东林党彻底倒台的关键性证据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果然,约摸两个时辰后。
未来大明皇帝如果给他跪下的话,他也就离死不远了,无论里子还是面子都不允许他活着。
“我倒好奇,你们两个怎么敢的,明知道自己已经被缉拿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陆文昭问道。
另一边,魏忠贤却是因为一件事,连审问陆文昭都顾不上,因为有一个他多次求见的人终于肯见他了。
“抓活的!”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
沈炼适时说:“到底是谁缉拿谁,陆大人可能还没有搞清楚,你们虽然有四个人,但我们人也不少!”
裴纶连忙把丁白缨和陆文昭提着,冲出麒麟烟的范围,一众锦衣卫也赶紧给二人脸上裹上湿润的黑布,然后挥动衣袍扇走残余的麒麟烟。
魏忠贤是聪明人。
噗!
沈炼和裴纶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似的。
“请厂公救我!”
沈炼欺身而上,竟然想以一敌二,丁白缨和陆文昭左右杀至,将辛酉刀法大开大合、适用于战场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陆文昭看着面色红润的裴纶说道,常人被人扎后腰就算不致命,十天八天也不至于恢复如初。
数十人锦衣卫不敢对丁翀下死手,费了一番周折才将其拿下,裴纶又转头看向沈炼。
“走,回东厂!”
话音一落。
裴纶对陆文昭阴阳怪气似的说道,他跟陆文昭之间有道过不去的坎,谁让陆文昭曾在他背后扎他腰子。
想要让大明这趟破船继续撑下去,只有魏忠贤暂时能做到,魏忠贤正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放心。
“陆千户,别来无恙!”
裴纶带领数十名锦衣卫上前纠缠,将丁翀、丁泰团团围住,只有张英一人置身事外,他是花钱当的百户,怎么敢上去真刀真枪拼杀。
信王惶恐:“全凭厂公做主。”
“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愣着干嘛,上啊!”
陆文昭看了看沈炼和裴纶的马匹,不过是普通市井的马匹,与锦衣卫上等好马相比,脚力差了太多。
陆文昭双目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