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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别扭。
第二天，陈平安直接骑自行车出城，来到了火柴厂。
他答应过街道王主任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呢，对于这种一心为群众的干部，他可不好意思敷衍。
火柴厂也在东直门外，离轧钢厂倒是不远。不过，和轧钢厂是钢铁企业，部里直属的万人大厂。
相比起来，火柴厂只是市属的小厂子，级别相差很大。
“同志，我找你们于厂长。”
这位于厂长，陈平安在红星公社认识的，想要弄点蘑菇给工人发福利来着，也没能如愿，陈平安现在上门，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们厂长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门卫看陈平安年轻，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同志，我是轧钢厂的采购科长，你跟于厂长说一声就行，他知道的。”
陈平安露出手腕上的手表，一副赶时间的样子，门卫不信这小年轻真是科长，但是看他穿着，还骑着自行车，带着手表，又拿不准了。
“你等着啊，我去问一问。”
像轧钢厂那种大厂，门卫室都有电话的，火柴厂可没有，门卫只能跑去问，也难怪他不乐意。
陈平安等了一会儿，以为门卫一会儿就会来开门，没想到见过一面的于厂长居然亲自跑出来接他了。
“于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
“今天是我有事儿上门，怎么还能劳驾您迎接呢。”
一旁的门卫已经眼神躲闪不吱声了，生怕陈平安说他坏话，陈平安现在也是领导身份了，怎么可能跟一个小人物计较，又不是他手下的人。
陈平安明白，这小厂领导，也就副处级，跟轧钢厂里的厂长可比不了，否则这位于厂长不可能亲自来。
“小陈同志是个能人，我可不敢拿架子。”
“走走，去我办公室聊。”
陈平安知道于厂长的想的，今天自己送上门来，又有事相求，那蘑菇的事情就有的谈了，所以他才亲自出来迎接的。
他一个外厂的人，凭什么让人尊敬，凭的是“蘑菇外交”而已。
办公室里，陈平安说明来意，这下该于厂长为难了，用设备换蘑菇，除非他脑袋有问题！
“于厂长不用为难，我也是帮忙，设备是买的，您说个价，我也好跟街道交代。那边的资金有限，厂里要是有二手设备也行。”
知道这次事情不可能一次谈成的，陈平安做好了多接触的准备了。
一边是街道，一边是火柴厂，他给搭个线的事儿，还得搭上点蘑菇，但是要火柴厂用产品换的。
“既然是你小陈同志来的，那我当然要给个说法。正好我们厂换了一批新设备，旧的设备原本打算开分厂用的。”
“我给你弄一份清单。”
于厂长并不相信，一个街道有买设备的钱，但是换蘑菇换成了，他就算看面子，也得给陈平安一个交代的。
陈平安拿了材料，跟于厂长客气几句就离开了，街道那边，王主任应该在等着呢。
事情晚了，又要说他陈平安滑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