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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恶化。九江街市,也在日机的频繁轰炸中化作一片火海。
张发奎这时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拼着全部兵力孤注一掷与淞浦中将决战,要么退守第二阵地逐次抵抗。以他的想法,明智些就早撤到第二阵地,以免重蹈淞沪会战覆辙。那一仗,留给他的教训太深了。
可蒋委员长显然是要他取前策,不惜全员玉碎。决心难下。这时撤走,军委会会怎么说?尤其他手下号称“铁军”的第4军还没使用,而这个军又与他有长久的历史关系,是他的起家老本。不撒吧,部队打光了,九江还是个丢。思前想后,张发奎咬着牙,一拳砸向桌子:“丢******,撤,天大的事老子顶着。”
25日夜,第2兵团全线后撤,向牛头山、金官桥、十里山、钻林山区城门湖之线阵地转进。淞浦师团前卫及波田支队得势不让人,追着屁股打来。第4军占据阵地后,返身与追击之敌战成一团。
姑塘失守、九江失守,武汉门户被日军撞开。初战受挫,蒋介石在军委会痛骂张发奎:“娘希匹,张向华紧要关头又存私心。他把第4军藏起来,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不用?”
蒋介石桌子敲得“嘭、嘭”响,火气更大了:“什么‘铁军英雄’,什么‘抗战先锋’,统统是假的。他这是公然抗命,目无军法!目无军法!”
一旁的何部长等蒋委员长火气消了一些,上前劝道:“委员长,2兵团放置4军不用,也许是见大局难挽,怕被日军缠住脱不开身。如今全军安然撤至第二阵地,结局也还说得过去。不如给他个机会,让他在金官桥一线阻滞敌人,挽回影响。”
蒋介石“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急走两步,立住身,余怒未消地喊着:“失去九江,不啻给强敌一个立足点。南浔之战,艰难10倍有之。如此目无军法之将领,决不能再放在前线。”
蒋介石对两广将领本无好感,对手下有私心之嫌的人更不能容忍。
“让他回来,回来。我要让他说个明白。”
出师不利,蒋介石盛怒难平,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7月31日,张发奎接到最高统帅部电令:“南浔方面的军事即日起由薛(岳)、吴(奇伟)两总司令负责主持,张总司令发奎即行调回可也。”
接到电报,张发奎呆愣了足有几分钟。放弃兵权,他并不在意,薛岳、吴奇伟都是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只是南浔线大战刚刚开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削了兵权,他将何以对国人、对部下交待?几年来他一直是力主抗战的,今日他的脸面往哪儿放?张发奎一腔怨怒,委员长这封‘张总司令发奎即行调回’的命令就是变相撤职!
张发奎觉得委员长的这封心中觉得不公平,耿耿于怀。走前他对薛岳说道:“伯陵!此次九江附近之撤退,是我当时乃根据当面敌情与我军状况所下之决心,不幸为蒋先生误认为我有保存第4军实力之嫌。实则我不仅对九江之战役毫无私见,从未将私人利益的意念夹杂其间。固然,第4军与我有悠久的历史关系,北伐时我就是该军军长。可我绝无衡量自己与各支部队之深浅关系,以保存自己实力之行为。假如有这种自私行为,第4军番号早就淘汰,哪有‘铁军’之辉煌?”
薛岳也是一脸的不平:“总座!就算我们丢了九江有错,也应该是第九战区长官司令部胡宗南处理,现在委员长越级干涉……”
张发奎怕这个薛老虎再说出什么过头的话,直接打断了薛岳:“伯陵!我对职位视同敝屣,毫不足惜。但我是高级指挥官,就这样被撤职,有辱我的尊严,至为难堪。因我自问良心,毫无内疚,所以我回到武汉后即自请军法审判。你要在前线好好干,别让人小瞧了咱们广东人!”
“司令!……”
薛岳还想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可又被张发奎打断了:“伯陵!别说了,你以为委员长真的是因为我擅自下令撤退动怒的?要说气量,蒋委员长比他西安的那个学生可真是差太多了!”
薛岳这才明白,对于多次参与倒蒋的张总司令,也许委员长早就想解除他的兵权。蒋委员长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至于九江到底是怎么丢的,有那么重要吗?
交接了指挥权,并把所属部队及后方军务交代后,张发奎径直回返武汉自请军法裁断。
九江丢了。一场风波也算告一段落。但张发奎心里,也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