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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事的时候,就没有一次留过自己的真名实姓!
而那位布客听完之后也点了点头,神色也带上了一些焦急与贪婪:
“齐兄弟也不用兜圈子了,只要是这条街上的大小事务,哪怕不知道,我也能给你打听出来!直说了吧,您是想找人还是寻物件?”
“找人!”
“找谁?”
“仁和当铺的冯二掌柜!”
听完之后,这位布客仿佛突然松了一口气,瞧了瞧沈归正揉着两锭金元的左手,得意洋洋地说:
“先给我一锭做保!冯二柜这事儿你找到了我,那就算是问到根上了!”
沈归扬手扔过去了一锭金子,然后便跟在这位布客的身后,左拐右拐地来到了偏街的一间小院门前。他先是看了看门口的那双绣鞋,并没有着急进门,反而先是用自己的脚尖把一正一反的两只绣鞋踢正,这才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斑驳木门,而后又朝着沈归招了招手……
沈归知道,这里定然是他相熟的一间‘下院’。像他这种布客,都会选择在一个三等的茶室挂单;至于这些下院的半掩门呢,就算是他们搂草打兔子,赚外快的私活了。
“别他娘的犯浪了,赶紧去烧壶热水,来的是老海(江湖人)!……”
这位布客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屋中,一边低声呵斥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妇道,一边反手挂上了屋内的门闩。沈归知道,像是这种‘倒卖客人信息’的行为,是一件非常犯忌讳的事;一旦走漏了消息,他沈归自然是安然无恙的,但这位布客可就麻烦大了!最起码也要被整个行业彻底驱逐。
“齐兄要问的‘冯二柜’,就是仁和当铺的冯连山对吧?那个老光棍可是这条太平大街上的老熟客了。而且近五年左右吧,都是我亲自伺候他的。”
沈归听到这里,一边敲了敲桌面,谢过了那位妇道的热茶,一边朝着对面摆了摆手:
“太远的事咱们就不必提了,你就单说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个人喜好与行动规律,可曾出现过什么变化?”
“那倒是没有……月眠楼里有他三个相好的;每次来玩,他见的都是那三位姑娘;近五年以来,反正是没有跳过槽(换相好)……”
“月眠楼……是个什么价码?”
“茶围五两,听曲二十,席面酒菜一百,借铺(留宿)二百。”
“那也就是说……他每次来这里寻欢作乐,最少也要掏出个三百多两银子喽?”
“三两百?每次要是只能抽三十两的水,还值当我费那么大劲吗?刚才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他有三位相好的!反正近五年以来吧,基本上一个月他最少过来两次,每次少则五百,多则一千;有的时候兴致一高,还会多扔下些赏钱,给姑娘们买花儿戴!跟您说句实在的,这位冯爷啊,可是咱们太平大街上的一景儿!”
如果单以五百到一千这个‘消费水平’来看的话,那么这位年近五旬的冯连山冯二掌柜,除了身体称得上是老当益壮之外,脑子恐怕也不是太好。因为他活活在这条街上当了五年的冤大头!
那么既然他的消费水平如此高昂,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以他在仁和当的薪酬标准来看,那么他花天酒地的那些银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
想到这个问题之后,沈归又扔出了另外一锭小金元:
“第二个问题:冯连山每次来寻欢作乐,都是独来独往吗?”
“至少这五年来应该没错的……”
就在这时,旁边那位刚刚卸去了浓妆,正依着房门嗑瓜子的妇道突然开口:
“不对啊相好的!三……反正大概是三四天以前吧?那个冯老鬼可是带来了三个雏鹰开荤!当天‘花被面’还跑来跟我借了三十两银子,给那三个小雏儿包的喜儿呢!”
这妇道话音一落,沈归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冯连山把那三个小徒弟扔在了你们这?然后他自己去了眠月楼?”
“肯定错不了!直到现在,那个损了八辈阴德的‘花被面’,还没还我的银子呢!”
得到了这个肯定的答案之后,沈归连眠月楼都不需要再跑一趟了!至于那三个开了荤的小学徒,分明就是这位冯连山给自己提前准备的‘证人’!至于说他把三个孩子扔在了下院之后,到底去没去眠月楼,对于沈归来说,也都无关紧要了!
如果冯连山心里没鬼的话,为什么要提前找好时间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