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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盘接手其父秦王殿下的遗志,领兵镇守北燕王朝的西北大门。
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自然不懂什么是国仇家恨,但孩子也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当他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得到了一个‘无可辩驳’的如山铁证之后,你猜这个少年又会怎么想这一整件事呢?
而那个所谓的铁证,就是他的皇爷爷与皇祖母,竟然是在同一天驾崩的!
要知道他父亲秦王殿下的生母,乃是北燕王朝的东宫皇后;而天佑帝周元庆的生母,却只是一位身份低微的普通嫔妃而已。
那么天佑帝周元庆的这个皇帝大位,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可即便心中有了‘窃国之恨’的猜测,但这位‘忍辱负重’的信安侯,仍然还是生生扮了四十余年的‘忠臣良将’;单从这一件事上,就足见周长风这个人,到底长了怎样的一副骨头、怎样的一颗心。
虽然时至今日,三秦大地每年应该上缴国库的税银,仍然还是如数如期的发往燕京城。可至于本地的官员任免调任、民生政令、乃至将军士卒的军心,已经全都不是远在燕京城的天佑帝,能够染指的范畴了。
是的,尽管在朝廷的名义上,这位周长风只是‘信安侯’的头衔;但是在当地官民百姓的心目当中,却只有大小秦王之分,没有秦王侯爵之别!
也同样没有他天佑皇帝周元庆!
不过这档子事说到底,也是只他北燕皇族的自家之事而已。与沈归这五个‘幽北逃犯’,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说那些官面上的人嘛,即便他们不认天佑帝的这把御扇,又能把自己如之何呢?像长安城这种人口高度密集的大城市,只要随便闹出来些乱子来,场面肯定就小不了;至少在这座摩肩接踵、热闹非凡的长安城,凭着沈归的一身能耐,想要带着另外四人逃一条活命,根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秋此时也看出了沈归的漫不经心,他右手一抖,折扇‘唰’的一声合在了一起,又迅速地在沈归的额头上敲击了一下;就这么闪电般的一下敲击,沈归才刚刚起念想要转头躲避,人家秦秋都已经一击得手、还把扇子都已经放回了他的袖口之中……
“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吧……这长安城的危险,绝对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如果你相信我……或者说你愿意相信齐雁的话,就带着两个姑娘家,立刻离开此处;而且最好是马上翻墙出城,如若不然的话……”
“如若不然的话,你们可就要化作小秦王殿下的刀下亡魂了!”
赤钟冷冷的接下了秦秋的后半句话。
“沈归一愣,透过那扇窗户、望向夜幕笼罩之下的长安城……
“你是说,小秦王即将起兵谋反?”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他一定想要你手里的两根镇龙钉……”
沈归看着自己的师娘,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何她会如此手眼通天。她虽然是谛听的杀手不假,但他与伍乘风的那一道‘孽缘’,根本不可能瞒住耳目遍布天下的谛听;所以即便她的身手再高明,至多也就是一个编外人员;至于说酒铺内掌柜的身份嘛……除了能知道长安城内柴米油盐的行情价之外,就只能打听到长安城中的花边新闻了。
还未等沈归琢磨出一个结果来,门外边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之声。他探头想要远处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了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队伍,每个人都手举火把、腰跨长刀,身背硬弩,盔甲齐整;为首一人骑着一匹西域宝马,把头盔压得极低,看不出面目与真实年龄;可单从他骑在马背上、那不动不摇的上半身就能看得出来,此人绝对是一员刀下沾染过无数亡魂的战场骁将!
赤钟也听到了队伍行进的声音、双眼之中瞬间划过两道‘雷电’:
“这些废物就交给‘鬼鸟’!其他的人,全都跟着老身……”
秦秋便点了点头,坐在了窗子边上,喝起了沈归那一盏纹丝未动的‘凉茶’;而沈归一行五人,则急忙跟在赤钟身后,三拐两拐地走进了客栈一楼的仓房之中……
“师……黄婆婆,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地道的?”
“这个地道就是我和老黄一起挖的……”
“以您的身手……还用得着白费这个劲吗?”
“这也不是我用的,而是老黄。最近这几年时间里,长安城的黄米的价格番了好几番……”
“…………大雁,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偷东西的时候,也挖地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