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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粉为基,红花、泽兰各一钱、桃仁一钱半、熟川乌、熟草乌、乳香、崖姜各两钱半、桂枝、猴毛头各两钱,以白布裹敷。老四,内外两道方子你都记清楚了吗?”
黑狗毕竟是收风探信的顶尖好手,好记性是他吃饭的家伙;听完这拗口的药方之后,他沉吟了半晌、又准确无误地背诵了一次,得到了关北斗的首肯之后,这才抱起了气若游丝的白玉烟,直奔申城方向而去。
日落西沉,满身雨水的黑狗拎着一个大食盒,再次回到了这间残破不堪的道庙之中;关北斗此时靠在案桌角上正在沉睡,可能是得到充分休息的原因,那原本惨白蜡黄的老脸,已然能隐约见到一些血色了。
黑狗轻声轻脚地放下了食盒,又从后院取来了一昆干柴点燃了火堆,驱散了由地下翻涌而来的春寒地气。
可能是感受到了火堆的光亮,也许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扰醒;方才还打折轻鼾的关北斗,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如何?”
“我已经把五妹安顿在了城北的一间女医馆中。您开的药方与用法,我也一字不差的写了下来。不过三哥啊,这话虽有些犯忌,但我还是想问……您……是真的想救她一命吗?”
关北斗用地上的茅草搓了搓麻木的手掌,一边弯腰拆弄着食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这问的叫什么话啊?”
“方才我见那女郎中仅仅落下一针,五妹就已然七窍流血了……”
“你们俩不是向来不和吗?她是死是活,与你这条黑狗又有何干呢?”
关北斗从食盒中捧出了一只卤猪蹄,一边大肆咀嚼,一边反问着满面尴尬之色的黑狗。经他这么一问之下,黑狗立刻犹如芒刺在背一般、周身上下都觉得不大自在。他反复开口、却只吐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词句;然而那双手反复搓动摩挲的速度,却是变得越来越快了……
关北斗微笑着豪饮了一口烈酒,又发出了一身饱足的呻吟之后,这才对满面尴尬的黑狗招了招手:
“过来,坐着说。老四啊,你虽不懂医术,但是毕竟也是负责帮君上收风报信的耳舌,总得长长脑子吧?既然玉烟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显然就是内腹五脏受到了巨力震荡;这皮肤被利刃割破尚会流血,心肝肚肺那些柔软的内脏岂不更甚?由于她这伤势发作于内、易积于体,所以对那些庸医来说颇有些棘手;可只要引出体内淤血,再辅以发散疏淤之方,准连条疤痕都留不下来!怎么样?现在可以放心吃喝了吧?“
虽然还是听了个一知半解,但黑狗对于关北斗的话,历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毕竟隔行如隔山,凭着这种信任感,黑狗也就索性安定了心神,扯下了一只鸡腿大肆咀嚼了起来:
“唔……可是三哥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为什么不让我给沈归那小子再补上一刀呢?像他这样的活阎王,失去抵抗能力的机会可不多见啊!要是他在我手下一命呜呼的话,那……”
“那包括你、我、玉烟在内,可就一个都活不成了!”
黑狗听了这句话神色一诧,瞪着牛铃般大小的眼睛盯着关北斗:
“这话又是个什么意思啊?”
关北斗沉吟了半晌,又转头看了看北极玄武大帝神像前的一盏无芯残灯,终究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对黑狗摇了摇头。
“关于此事嘛……那可就说来话长,你也并非玄门中人、又是个只见眼前事、不管身后身的直性子,三哥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啊!”
黑狗颇有些赌气地摇了摇头,又挥手扯下了另外一只鸡腿,继续吃了起来: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听不懂呢?反正咱哥俩闲着也是闲着,您就说说看呗?”
关北斗闻言呵呵一笑,躬身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你说得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三哥就给你讲个故事好了……这个故事呢,说来话长,在二十年前的幽北三路啊……”
盘中有肉、壶中有酒、屋中有火、窗外有雨。暴雨一夜未歇、而屋中的兄弟二人,围着温暖的火堆席地而坐,聊起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在这初春乍暖还寒之时,黑狗听到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然而他却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故事当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