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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战火之中的中山路,神石部族大军的马蹄,反复锤锻着刚刚化冻的土地,奏响仓惶而萧索的鸣音;然而距离这个修罗场、仅数百里之遥的奉京城,竟仿佛根本没人闻到半点血腥味。
刚刚走出皇宫南门的沈归,已然在宫中洗尽了一路之上尘土与疲累;此时他周身上下皆是一袭簇新:顶束偃月白玉冠,身着月白色束腰武士服,脚踏玄色云头履,背负黑色长条包袱,看上去就像是初访幽北的游侠儿那般潇洒,引得街上的女儿家纷纷侧目、偷眼观瞧;一旦谁与这位英俊侠士对上了目光,那一张张各有千秋的俏脸、往往都会晕出一抹醉人的石榴红来。
皇城南门外这一次故地重游,不免令沈归有些触景伤情之感。曾经许多故人、眼下已经都化作了一捧捧尘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人世间出现过一般。而那些曾经不死不休的恩怨情仇,如今回头再看,也都不再那么鲜活了。
岁月的脚步依旧不急不缓、那些曾经活灵活现的面孔与情愫,此时分明尚未走远、却已经变得腐朽而苍白。
沈归背着那柄春雨剑,一路上逛着游着,便来到了清泉茶社门前。这间幽北三路最顶尖的茶社,原本的东主是一位伤了宗筋的半废之人,名叫单清泉;而现在的东主兼掌柜,名叫李清,也是一个六根不全之人。
沈归踏入茶社前厅之时,乃是午饭过后、晚饭之前的当口,更是茶馆戏院一天之中最为繁忙的时段。有一位左手拎着大铜壶、右手托着手巾板的跑堂伙计,一见有客进门,立刻忙里偷闲的嚷起了生意口来:
“诸位贵客慢回身啊!壶里的水可是刚滚开的,烫坏了小人可赔不起!门口这位侠客爷,恕小店今日招呼不周,包座的都来齐了,麻烦您自己寻寻、看哪位愿意与您搭桌共饮,小人伺候完了前面的几位,立马就给您端去一碗高的(好茶叶)!”
沈归没理会这小伙计的一番客气话,抬头四下扫了一眼,便发现了歪靠在栏柜后面犯困的掌柜——前任四品内廷总管大太监,李清。
李掌柜仿佛也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回头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中山王。他眉头一皱,随即扬手拽过来了一个路过的小伙计,压着嗓子用虚声对他说道:
“都到时候了还不开场,他们是不打算干了吗?你在前面盯着点客人,我去后台催催那些戏子。”
说完之后,他用眼神一夹沈归,自己则撂袍迈步走向了后堂。
沈归循着他的脚步刚进后堂,李清便反手关上了木门,并朝着一位刚刚勾齐了半张脸谱的旦角挑了挑眉,对方也会意的抄起罩箱子用的一块黑布、紧紧披在身上之后,便猫腰纵身蹿出了窗子。
沈归眼看着那位身手敏捷的花旦飞出窗外,也未多加理会;反而是先仔细环视了四周,看了看整个后台的江湖艺人……果然,全都是生面孔。
“李掌柜,怎么不见乌江客呢?之前我曾听过他说的一回四面楚歌,嘴皮子功夫是真不错啊。按照我离开幽北的日子推算,如果先生没多压书的话,最近怎么也该说到东西两汉了吧?”
李清没多言语,只是从一个破柜子里取出了一方醒目、一柄折扇,轻轻放在了沈归手中:
“乌江客刚开始说《王莽篡汉》的时候,一条老命就丢在梦里了。”
沈归拿着这两样遗物抚摸了半晌,脑中回想起那个不太喜欢自己的倔老头,物是人非的伤感之情,立刻涌上心头;可他才难过了一瞬间,竟然立刻瞪大了眼睛,满面狐疑地看着李清问道:
“评家门人三宗宝,这扇子和醒木都是本主正物没错,可另外一方手帕去哪了?”
“哎,他就是被人用手帕活活勒死的!我发现他遇害之时,他的舌头就包在了那一枚手帕之中……下葬的时候,我就一起放在坟里陪葬了。”
毫无疑问,单就他这个回答而言,对于江湖情报系统的运转方式,这个李清比起他的直属上司万长宁来,也高明不到哪去。沈归知道,那些江湖人不但叫不逊、更有着十分严重的排外心理。让他们与一个六根不全的阉人相互配合,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战情紧急,想比你也心中有数,我也无需多言了。今日夜里,我会安排一个人来与你接触;以后你就与他私下对接,无需上报万丞相了……”
二人刚说道这里,清泉茶社的屋顶上方、却突然传出了一道极其微弱的声响;与此同时,戏台两侧的琴师也打响了开场锣,两场热闹无比的戏码,在清泉茶社前后二堂、同时拉开了序幕。
台上唱的是《战长沙》,魏延与黄忠同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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