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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余荫,就算他少年早达,善于经营,也不至于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吧?”陆氏问道。
崔辨点了点头,与以河北为根基的崔氏等北方士族不同的是,南方士族先后经历了孙恩之乱、侯景之乱和江陵俘囚几次大难,能保全家门就不错了,产业部曲基本都荡然无存了,这个出手着实有些吓人。
“这样吧,明晚我们就先办次家宴,便说给崔十二接风洗尘,酒桌上话就好说多了!如何?”崔辨问道。
“这个法子好!”陆氏笑道:“我马上就去准备,若是真的如此,崔十二这个上司还真是七妹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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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宅花厅里热气蒸腾,四溢着各种菜肴和美酒所散发的香味。四壁上挂满了各色墨宝,从纸张和墨迹的色泽看许多都是有年头了。花厅的屏风后面有位乐师拨弄琴瑟,曼声歌唱,音调轻巧柔美,,然而对碗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桌上人而言,乐师弹唱了什么根本就没有入耳。
为崔弘度举行的这次接风洗尘酒席,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桌上除了崔辨夫妇之外,还有六七个人,要么是崔家的晚辈,要么是至交好友。他们津津有味的听着崔弘度说着自己在百济、倭国、高句丽的战争、打猎、偷晴等奇闻异事,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崔辨也变得轻松,不复板着脸。
“这么说来,十二郎你出事倭国时,曾经与那倭国女王春风一度啦?”陆氏笑道。
“这个倒是不能确定!”崔弘度笑道:“确实那天夜里的确有二女偷偷来到我的房间,其中一人自称是琦玉王女,但至于是真是假,这个我就不敢确定了。”
“我看多半是假的!”旁边一人笑道:“人家一国王女何等尊贵,又怎么会如此行事,多半是十二郎你被骗了!”
“照看我未必!”又有人反驳道:“说的好听是一国王女,实际也不过是一介蛮女罢了!看到十二哥这般风采,不能自持便是!”
崔弘度听旁人越说越是离谱,心知不对,赶忙笑道:“这其实也没什么,我当时在倭国还见识过更不一般的事情,你们知道吗?倭国往东北走,有些河流下游盛产金沙,一个妇人在河边数日,便能淘出半两沙金!”
“真的吗?那倭国岂不是有很多黄金?”
“那想必十二郎现在也是多金郎了?”
听桌上人提到黄金,崔辨与陆氏交换了一下眼色,陆氏笑道:“十二郎,若是如你所言,那倭国岂不是富庶非常,为何又出兵百济呢?”
“夫人有所不知!那倭国虽然盛产金银兽皮,但其他东西都匮乏的很,百物匮乏。金银虽好,但一不能吃,二不能喝,其便是王族享用也不如吾国一多田翁,所以想乘着百济大乱的机会用兵,也不奇怪!”
“那这么说来,十二郎你想必在倭国也所获甚多吧?”
“呵呵!”崔弘度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被陆氏挠到了痒处,不由得笑道:“倒也不敢说多,不过儿孙二三十代也吃用不尽了!”
“二三十代也吃用不尽?”陆氏闻言,心中更是暗喜,大着胆子问道:“十二郎你都有了这么多,你那位上司所获岂不是更多?”
“他?你是问王文佐?”崔弘度笑道:“富可敌国四字说的便是他!石崇、陶朱在他面前也夸不得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陆氏心中更是欢喜,她与丈夫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心翼翼的探问道:“那王郎君既然如此豪富,为何已经年过三旬,还未曾娶亲?他现在身边可有女子相伴,可有子嗣?”
“他之前都在百济出战,生死未卜,怎么娶亲?”崔弘度笑道:“至于他身边有无女伴,又有什么打紧?他让我来是求娶正妻,二位若是应允,七妹嫁过去便是正室,即便他身边先前有女子,也必须尊七妹为主。至于子嗣,确有一人,不过其母已经亡故,孩子自有母家产业,夫人无需担心!”
听了崔弘度这番回答,陆氏略有点失望,但想对方年少早达,又身家如此丰厚,身边岂会没有女子?若是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反倒要担心身体有暗疾,不利子嗣。虽说也可以从叔伯家接一个孩子来延宗继承家业,终归不如自家女儿亲生的贴心。想到这里,陆氏心中暗喜,笑道:“孩子便是我们女人自己身上落下了一块肉,岂能不事先都打听的清楚,才放心把孩子嫁过去?这等心事你们男儿家哪里懂得!”
崔弘度闻言大喜:“这么说来,夫人是应允了?”
“十二郎说的哪里话!”陆氏笑道:“拙夫才是一家之主,这等事岂是女人家能说的。”
“夫人若是应允,想必叔父也多半是允了!”崔弘度笑道。
“这样吧!”崔辨笑道:“十二郎你回去问一下王长史,若是他近日无事,可否来青州一趟,与老夫会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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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州。
“三郎还是好气魄呀!”高侃看着几案上图纸,笑道:“这等大事,你居然想要在十年内完成,着实是我这等老人不敢想的!”
“都护自谦了!”王文佐笑道:“高句丽人能够一边和我们打仗,一边修起两千余里的长城,我们为何不能兴建堤坝陂塘,至少堤坝陂塘有利于当地百姓,长城除了耗费民力之外可没半点好处!”
“是呀,高句丽人不说别的,这土木之功着实不一般!”高侃叹道:“就这么点户口,又是两边开战,还能修长城,山城,硬生生的和我们耗了两三代人,这股子劲头着实不一般,难怪朝廷要把他们的户口都迁去江淮、西南!换了我也不放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