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奇袭神器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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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攻城大师张思训的钻研下,扳机和击锤的联动机构被发明了出来,并且装上燧石形成燧发枪的击发机构。
钱惟昱要求制造一种可以预装6枚弹药的圆形弹轮——也就是后世左轮手枪的弹轮,这东西本身不复杂,张思训也搞了出来,唯一的遗憾是弹轮无法和后世的全体联动式左轮手枪那样扳机打一发转轮自动转一格,而是要打一枪后手动拨转轮转过60度的角度,让下一个位置上的弹丸和发射药对准枪管。为了防止对不准,张思训在弹轮上装了六个限位卡槽,每次拨动轮子之后一定要转满60度才会彻底卡紧,而如果没转到位就会松动而无法击发。
同时发射的时候因为弹轮和枪管之间的密封不可能加工得和后世的产品那般精良吻合、气密性过关,所以发射的时候哪怕是在弹轮前缘与枪管之间都会有火光冒出来。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烧伤持枪者握扳机的手。对于这个情况,张思训一边不得不给弹轮前缘再加装一块遮蔽铁片,防止发射时的火光引燃其他五个弹轮子巢内的子弹;而且不得不加长枪柄、延后扳机和击锤机关的位置,防止烧伤射击者的手,整支枪的轻便和美感就完全没有了,明明有效射程仅仅和手枪相仿,长度却比现代手枪长了一倍不止。
最后,这种武器的弹药,是一个大约四分粗细的圆柱形油纸筒,里面有一颗四分直径的铅丸压顶、后头是几十颗细碎的小铁砂,最后是大约一钱重的、浸了酒精的硝化棉发射药。整个弹药用油纸包起来倒也不仅仅是为了装弹方便,更多的是为了防止浸硝化棉的酒精风干——因为一旦酒精干了,硝化棉这种危险品很有可能在枪膛里就直接自爆。在五代十国时期,绝对不可能有丙-tong这种油性的硝化棉搭档来让硝化棉成为安全无烟火药,防止硝化棉自爆的只能是尽可能高度的烈性白酒这种山寨品。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种枪管长八寸、连弹轮在内约一尺有效弹丸引导长度的连发火器。一次装弹可以对二十步内的目标开六枪,只是每次开枪的动作需要先手动拉开击锤、然后扣动扳机击发、最后再手动把弹轮转过六十度,哪怕是最熟练的人双手并用,也要两秒钟打出一发子弹。如果还要分出一只手来使用近战武器的话,那就更加低效了。这种武器只是低膛压火器的初级形态,依然只能执行特种任务,如果是战阵之上使用的话,还得确保先冲锋到二十步内。
……
和雪翻营,一夜疾行。顾长风的队伍果然在毫无斥候探马骚扰的情况下赶到了邢州城下。很显然,那些原本应该负有查明军情职责的人都被慕容延钊为了配合设局而放假了。顾长风也不搞什么偷偷摸摸的举动,直接就冲到城下开始对上面叫门——唯一收敛的地方,或许就是顾长风的人马没有打火把而已。
“速速开门放我等入城!上头谁是管事儿的,来一个人验明印信!”
“嚎丧什么嚎丧,尔等是哪路人马?半夜三更又来入城,没得耽误兄弟们吃酒。”城头一个军校嘟嘟囔囔的心中不满,但是也没有直接起疑,因为这几天已经发生过一两次大军半夜偷偷回城的情况了,而且都是还穿着契丹人才常穿的毛皮外套,上头的将领还严令不许问来者身份,只有守门官才有资格查验印信,而一旦当官的查验过了之后,便会直接放行。
那军校正在慢吞吞要去找将军,城下的人又用急促而不容怀疑的语气说道:“尔等既然是不管事,让慕容德琛速来便是!”
慕容德琛是慕容延钊的侄儿、也就是慕容延钊的亲弟弟慕容延卿的儿子。如今还不到二十岁。原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军使,轮不到执掌邢州一门防务,但是这几天的事情显然是因为需要保密,慕容延钊只让他自己的子侄和弟弟插手,不是慕容家的人都被调了开去。城下的人居然一口叫得出慕容德琛的名号,想来真是那帮脾气不好神神秘秘的“自己人”。
“罢了罢了,有些事儿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城头的军校念叨着,就去城楼中把正在喝酒吃狗肉的慕容德琛叫了出来——虽然有军务在身,今天毕竟是大年三十,人家作为招讨使的侄儿,因为有接应巡查的任务没得在府上过年已经很可怜了,总不能不让人酗酒吃狗肉吧。听了来人汇报,慕容德琛略微喷了一口酒气,便起身出去了。
须臾,城头一个悬筐把下面军士放的勘核信物吊上来,慕容德琛看了一番,上面的字样倒确是大周禁军将校的信物,只是人名却不认得,似乎不是北面行营招讨使麾下。而且形状印迹也略微有些似是而非。
“唔,城下之人听着,尔等是哪一部人马?为何雪夜到此?”
“大胆!慕容延钊没教过你不要多问么!我等从汴京来,特意绕至北门而入。别的要上了城楼私下才能说。”
慕容德琛年纪小,想起伯父确实说过这几天会有大事发生,不要多问,只顾管好自己本分即可,来人又是汴京而来,要是耽误了……咬了咬牙,慕容德琛看城头上也有数百精锐正在戍卫,耳营内休憩的士兵更多,若是来人数量不多,放进来免得误了大事也无妨。若是来人太多,大不了再喝令分批入城、若不听劝就放千斤闸——邢州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没有瓮城,但是如今既然做了对辽前线,二十年来每座城门好歹还是修了千斤闸的。
当然,慕容德琛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先去叫伯父慕容延钊亲自过来查看,确认来人身份。但是那样一来,惊动人必然很多,尤其是今日年夜,慕容延钊应该在招讨府内大宴诸将,若是去通报让慕容延钊亲自离席过来的话,惊动的不相干的人必多,这与慕容延钊反复强调的“此事断不可为诸将所知。纵有夜后归、晓前出之骑军,断不可使枢密监察、兵部职方等所知”的要求。
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既然伯父那边多次说过这两日会有大事,还要他们配合,来者又是汴京而来却故意隐藏行踪……综合各种考虑,慕容德琛咬了咬牙,喊到:“开门,只许徐徐入城。先锋诸人先上城答话。若是一拥而入,便千钧闸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