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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罗没去看来人是谁,直接拿起手边的酒,掀掉封口,扬起脖子喝了一口。
很烈的酒,呛得她面无人色。
身后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脸色通红难受得很,却并没有半分言语。
他身上没有苏安槿身上让人安心的无形力量,也没有江游陵因为常年研究而形成的好闻药香,他的气息,冰凉而冷静,沉寂而磅礴,这样的气息,只属于那个到目前为止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景流年。
过了许久,等顾云罗缓过来了,景流年才打开自己的那坛酒,在空中做出一个凌空向她敬酒的姿势,说道:“云罗,我敬你。”
说完,却不等顾云罗的动作,径直灌了一大口。
顾云罗冷然的看着他。
景流年自言自语道:“那老板果然没骗我,这梨花醉,和我当初在御凉醒秋宫房顶上喝的一模一样……”
“当时的我,就和一个月前的安槿一样,遭遇着这个世界上最凉薄的亲情。”景流年缓缓说道,“若不是我还能送给北漠当质子,还算有点利用价值,早就已经被处死了。想必我来,安槿至少还能有个王位,他老爹,待他也算不薄……”
顾云罗冷笑一声,仰头喝酒。
“我和我母妃住在冷宫的时候,最鲜明的记忆,就是每天一顿的剩饭剩菜,通常都是发霉的米做成饭,然后馊了的青菜码在饭上,那样的味道……让我直到现在,都对青菜反胃……”景流年自嘲的笑了一声,“现在,当每天玉盘珍羞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会很认真的思考,当年的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既然还有命,就要活下去。”顾云罗有些麻木的说道,她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在困境中挣扎的人,总会有各种各样活下去的动力,反倒不容易死。
“其实早就应该没有命了……”景流年声音涩涩的,“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最吃不饱的那段时间里,那都是我的母妃,自己一口都没吃,给我省下来的。甚至,她为了我,还去自甘堕落的为太监对食……只为了我能够有口肉吃……”
顾云罗身子一颤,同为女人,她能够真切的感觉到那个女子心中的绝望与不堪,可是想到自己的孩子,便又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母亲,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果然是母亲……
“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吗?”顾云罗开口问道。
景流年喉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然后脸上便浮现出了无数的哀伤,悲愤,无奈,痛楚……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交织,压抑在喉间的嘶吼承载着人生中最惨痛的一段记忆的不堪重负。
“她……她死了……”
顾云罗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样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在听到自己的孩子要被送往敌国当质子性命堪忧的时候,又怎会独活于这个世界上?
毕竟像景流年现在这样的,在敌国顶着个质子的身份还能做到摄政王的身份的,天下估计也就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