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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西昌国……
司马戎前脚刚走，后脚就发兵进攻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到达东和边境，硝烟弥漫的味道便钻进白琉璃的鼻腔，令她心中一紧。
再看向那残缺的城门，白琉璃更是眼睛一缩。
边境已破！
城中还有不少正在燃烧的烈火，浓烟滚滚。四处破败荒凉的景象难以让人相信这方才还是安宁之地。
白琉璃从无邪上跳了下来，在城中缓慢的行走。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哭天抢地的人。
这些人中有些是刚从废墟里爬出来，浑身带血；更多的还是老弱妇孺，他们正抱着自己早已死去的家人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怀中那人醒过来。
白琉璃说不出心底什么滋味。只是难受得紧。
“夫君，你醒醒……不要抛弃咱娘俩……”
“爹……”
“孩子她娘，你这一去可怎么办啊，小康他还这么小，奶都没断……”
“娘，儿子还没能给你尽孝啊！娘——”
一声声哀怨悲痛的哭喊，透过耳朵直接敲打在白琉璃的心尖上。每走一步，就能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刺痛了她的眼。
她想搀扶起每一个跪倒在地悲痛欲绝的人，但她知道，人们陷入悲痛之中，是无法冷静的。她也只能默默注视着他们。
听人之苦，闻人之悲。
突然，视线里闯进一个小女孩，她穿着沾满灰尘的粗布衣服，衣袖上还有裤腿上甚至还有巴掌大的补丁。
她很小，大概才三、四岁。
她迷茫的站在路中央，双手紧紧捏住衣角，眼睛红彤彤的肿得像桃子，还不断的流着眼泪。
白琉璃的心骤然缩紧。
她快步走上前去，蹲了下来与小女孩平视，轻声问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抽抽搭搭的哭着，断断续续道：“爹爹……还有娘亲，他们都……都不见了……呜呜……”
白琉璃默然，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用手轻柔地擦拭着孩子的眼泪，不知该说些什么。
将孩子送到她亲戚那里？可她亲戚是否平安也是未知数；将孩子带走？更不行。她要赶往前线，孩子去了只会更加不安全。
南宫轩低声道：“殿下，该走了。”
没想到孩子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她抬起头好奇的望向南宫轩，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白琉璃问道：“殿下？殿下是什么啊？”
声音清清脆脆的，带着孩子专有的软糯的声音，很好听，也叫人听得十分清楚。
白琉璃眼波微转，不打算对小女孩解释，刚要从纳戒里掏出一点干粮送给小女孩，不远处的男人惊叫起来。
“殿下！？她是白琉璃！”
声音之大，令许多难民都听见了。
众人纷纷停止哭声，诡异的几乎同一时间朝白琉璃的方向望去。
那神色之复杂，叫白琉璃难以看懂。
但很快人们便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神色逐渐清明。
白琉璃看清楚了，人们眼中闪动的是痛恨的光泽。
这一认知令她微微错愕，但很快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