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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缓声答道：“是我。”
陆星菡的眼泪不停地停下，用手捂住嘴压抑自己的哭声。
“星菡，你别哭，见到我应该开心一点啊。”
她猛地点头道：“我很开心，特别开心……”
但一边说着，声音却因为哭腔而更加破碎，最终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随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揽入怀中，一个轻吻点在了额头处，声音依旧温和：“既然开心的话就别哭了，你哭的话，我会心疼的。”
温热的体温和一丝丝沐浴露的香气相继传来。
“别哭，你公司的问题，我会帮你处理好的，钟文栋的事情，我也会帮你的，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先睡觉好不好？”
“先生……”
而这次他回答的很快：“我在，你说就是了。”
“我想把小雨救回来……”
“嗯，我们明天一起去找钟文栋，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我都一定会让他配合的。”
她抬起头，双手微微颤抖着抚上他的双颊，“先生，我……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好，你说吧，我在听。”
“我……”陆星菡将头紧紧的埋进了他的怀里，“我们……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拥着她的怀抱忽然僵硬了一下。
“孩子？”
“嗯，我们有过一个孩子，”她咬紧下唇，浑身颤抖着，“我刚在P国安顿好，就收到了你的死讯，然后……然后我就昏倒，被送去了医院……但……”
一片漆黑中，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但她还是离开我们了……”陆星菡哽咽道，“她都已经六个月大了，医生说她是个女孩儿。”
不知为何，顾皓琛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轰鸣，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心脏也一阵阵的发疼，这种疼痛超越了手臂上的疼痛不知道多少倍，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陆星菡却好像已经陷入了悲伤的情绪无法自拔：“……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在那边孤孤单单的，然后我就把她带了回来，埋在了青峰山的山顶上。”
“就是你和段栎上青峰山的那次？”
“……是啊，我和她在一起带了一会儿，我和她说，你带着我在这里赏过星空，还看了日出，这里是离天上特别近，有很多星星会陪着她一起的，妈妈也是其中的一颗星星，会一直陪着她的……”
难怪了……
难怪那天的雨那么大，她却还是耽误了那么久才下山，原来是因为这样……
“小雨……”陆星菡紧紧的抱着他，继续断断续续的道：“在我们孩子走的那天，刚好也是小雨出生的那天……先生，这世道实在太不公平了，明明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她的父母却是那样无情的人……我明明那么想留住我们的孩子，但最后还是失去了她……先生，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跪在医生面前求他，去拜了各种神佛菩萨，连妖魔鬼怪也通通都求了一遍，但我还是没能留住她啊……我真的没办法了……”
顾皓琛将她拥紧，一遍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一遍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安抚道：“星菡……星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