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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允穿着一身孝服，脚步匆忙地避开众人视线，偷偷来到了会场门口不远处，她的身后跟着岳若寒。
云允行动逐渐急促，她在人群中穿梭，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侧目看向她。
岳若寒看不下去，一把扯住云允的手腕，厉声制止：“别这样！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在岳若寒的想象里，云允应该是听完他的话后慢慢冷静下来或者说不理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云允猛地甩开了岳若寒的手，突然对他恶语相向，“又不是你爸死了！你懂什么！你能不能别管我！”
声音不算小，嘈杂的周围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云允一脸懊恼，她甩了甩脑袋，有点不敢看岳若寒的脸，她扯了扯嘴角道歉，“抱歉，你别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现在的云允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岳若寒脸上没有她所料想的愤怒，只有无尽的沉寂。
岳若寒漆黑的瞳仁一直盯着云允，直到云允被看的头皮发麻才移开了视线。
“没事，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岳若寒再出口的声音略显喑哑。
云允这才敢抬眼在岳若寒脸上胡乱扫了两下，抿了抿唇，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匆匆留下一句：“走吧。”
云允现在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她听见两种声音。一种是对父亲去世的悲痛哭泣，一种是在面对岳若寒时的心虚和难受。
起初岳若寒是不需要来的，是云允跟他说自己一个人害怕，害怕陆依柠和傅郴将她抓回去，拼命拜托岳若寒跟着一起来。
云允脑海突然闪过岳若寒当时回应的画面，他沉默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最后才缓慢开口，像是做下什么重大的决定：“好，我答应你。”
那个时候岳若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云允，瞳仁干净透彻，竟让云允生出了对岳若寒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同情和心虚。
“不应该这样。”
云允甩甩脑袋，小声地告诫自己，她让岳若寒跟着来不过是想将他在父亲的葬礼上绳之以法，好让父亲九泉之下得以安宁。
不应该不应该有那种情绪！
岳若寒将眼前云允的表现收入眼底，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无声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云允那点心思根本藏不住，岳若寒早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当云允问他能不能跟着的时候，他大可以拒绝，但是他没有。
岳若寒现在的心和死灰一样干燥和冰冷，他知道云允已经将他做的所有事情拷贝下来，法律的制裁来的不会太晚，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岳若寒不怪云允，也没有资格去埋怨，他只是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他就来了。
陆依柠刚刚引领着一批宾客进了灵堂，角落里飞速闪过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心下先是一惊，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细细打量了下刚才闪过的背影。
是云允！
陆依柠相信她的判断不会失误，果然，云允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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