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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做军师参谋呢,深得镇国公信重。他有心要探听,不费什么力气,就打探到了一些内情,回来告知海西崖与海礁祖孙。
当晚,海棠便从兄长海礁处知道了一个秘密消息。
那马老夫人身边婆子的儿子,曾经奉命去凉州找过王夫人的小管事,在被贬去外地产业之前,一直在替马老夫人办事,常年在京城与长安两地跑。在香蕊婆子干妹妹的儿子死在路匪手上后,他就接过了对方的差使,干了差不多有七八年的功夫,才因出错被贬了。虽然凉州王家发生大火前后那几年,前任替主人家办过什么事,他并不知晓,可对方留下的账簿,他却是亲眼瞧过的,还留下了一个抄本。
正本在他接手这个差使之后不久,就由他母亲奉马老夫人之命,亲手烧毁了。但因着前任在职时干得好,在京城与长安两地以及沿途各城镇都有不少人脉,没少赚私房钱,他心里羡慕,便悄悄抄了一份账簿的副本,预备着自己私下做些小买卖,偷偷积攒身家。马老夫人与他娘都不知道这个抄本的存在,而他丢了差事后,还一直筹谋着要翻身归来,到时候还能继续靠着账簿上那些人脉赚私房,因此将抄本保存完好,如今东西已经落到了镇国公手上。
谢文载翻阅过这个抄本,对其中几条记载印象深刻。
大约从王家大火那年开始,连续有五六年的光景,马老夫人与周淑仪都在命手下的人秘密从自家渠道购入火油,送去京城。每年购入的量都不大,但几年加起来,数量颇为可观。到了德光十九年的秋天,那香蕊婆子干妹妹的儿子运完最后一批火油进京后不久,就在回长安的路上遇匪身死。而后,马老夫人与周淑仪就再也没有从大同那老兵的火油作坊里,购入过这种物资了。
德光十九年的秋天……
海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感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坤宁宫大火……好象是发生在德光二十年的春天吧?”
海礁的神色也非常严肃:“在同一天,吴文安公的府第也发生了大火,火势蔓延迅速,根本没法救,也没人去救……”
无论是坤宁宫,还是吴家的国丈府,都是占地颇广的大型建筑群,在春天的夜里,哪怕是天气再干燥,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陷入火海。但若是有火油助燃,那就解释得过去了。
这两场大火,孙家都是绝对的凶嫌人选。世人对他们是如何做下这两桩残忍大案的,各有猜测,却万万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会有周家人掺和其中。
怪不得涂荣如此重视此案,而镇国公行事又如此慎重小心了。
皇帝过去或许会因为对孙贵妃的偏爱,而对正妻嫡子之死不闻不问。可如今他的恋爱脑似乎已清醒了不少,又正看孙家不顺眼,不可能再轻轻放过孙家干的好事。
孙家能放火烧坤宁宫,焉知哪日不会在八皇子宫中也放一把同样的火呢?
或者更过分一些,在乾清宫放一把火?
涂荣不敢轻忽,而镇国公也要将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任谁知道自己的家族中隐藏着一条毒蛇,都不可能安得下心的。
海礁想不明白:“马老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吴家有仇么?!”
海棠想到马老夫人的真实身份,皱眉道:“该不会是孙家知道了她的什么隐密,威胁她这么干的吧?”
是她的宗室身份吗?还是她私通外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