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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他对那位当世圣人所说的话一般，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本来要扎根于凡尘，非要弄得高高在上，仰望不可及有个屁用。
苏陌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突然望向远方某处，感慨道：「其实那位宫中的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不错。」
...
大唐当今那位天子被民间传誉为千古一帝，极受天下人尊崇。
但苏陌说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无论书院如何强大，如何受万民倾慕，但是能够让世间之人面对中州的第一印象便是大唐，而不是书院，就能证明那位皇帝陛下的能力。
只是这一切对现在的沈玉来说却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两人朝着目的地缓缓走去。
时间逐渐到了正午，云层散开，温煦的阳光照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之上，散发着金黄色的光彩。
两人停下脚步向前望去。
一栋栋青葱的树林出现在两端，一条笔直的宽阔街道在视线尽头。
到了这里，先前大街之上的吆喝声仿佛瞬间戛然而止，再没有丝毫嘈杂声音传了出来，显然有某种阵法运转存在。
微风拂来，携带有清香的气味，伴随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郎朗读书声，情不自禁便让人身心舒畅起来。
读书，明理。
空气之中，前方一栋私塾模样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道温和的醇厚嗓音，「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紧接着又有无数道稚嫩的嗓音同时响起，「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沈玉停步在窗户旁，向里望去，一个面容如嗓音般同样温和的中年男人手握一本半开古卷，身上穿着一道灰色长衫，透露着平易近人的气息。
中年男人似有所悟，转过头打量沈玉片刻，微微一笑。
紧接着中年男人又望向苏陌，摇了摇头。
苏陌示意明白，转身离去。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越来越多的学堂汇聚并排而立，先生不教道法，只教典籍。
苏陌再次询问到：「感觉如何？」
沈玉还是那两个字，「不错。」
不错，在沈玉的意思里便是满意。
九大圣地之中，以书院所在之地最为没有隐蔽可言，所有懵懂稚童，学子，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在课堂之上皆是平等。
更重要的是，谁又能想到随意遇见一位教书先生，便是一位境界深不可测的儒家贤人君子？
苏陌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道宗弟子向来生性果断，对书院的一些看似迂腐墨迹的做法很是不屑，所以两教之人只有敬重，可没有其余惺惺相惜的情绪。
苏陌缓缓说道：「那位先生在外声名不显，但却是难得的一位儒家贤者，平日里不像其他人喜爱钻研儒家典籍，倒是喜好教书育人。」
苏陌突然叹了口气，「这位先生本事极大，本来想让他先看你的问题，但是刚才的情形看来，他似乎也无可奈何。」
沈玉突然抬头望天，笑道：「那该如何？」
苏陌认真道：「书院本事最大的，自然还是夫子。」
沈玉问道：「那位夫子现在就在书院？」
苏陌诚实道：「不知道，他平日里喜爱云游天下，想要见到他，其实很难。」
沈玉微微挑眉，突然道：「书院有后门？」
苏陌笑道：「书院有后门，但书院却从来不让人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