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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线材制造事宜后,李牧便离开了工坊。
回到别府后,发现李泽楷和李震二人正在围炉喝茶聊天。
李牧走过去拿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
然后笑骂道,“你们两个家伙,倒是清闲。”
“哥哥也是自讨苦吃,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呢?”李震一边给他添茶一边笑道。
李牧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倒不是他不想放手,只是有些事都是涉及到后世先进姿势的。
由不得他不亲力亲为。
“对了,奉诫说那窦家儿郎也去了西域。”
“窦孝慈?”
李牧点了点头。
“有甚可奇怪的,如今这行市,窦家若是再不奋进,怕是就要垮了。”说话的是李泽楷。
李泽楷一脸鄙视的表情,继续说道,“泾阳公可知如今窦家的行情?”
“怎么说?”
“如今窦家空有外戚之名,却无外戚之实,甚至连国公体面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嗯?何至于此?”
“泾阳公是不知如今长安的行市吧?”
“说来听听。”
“如今长安的行市啊,可谓是日新月异,早已不是贞观前四年所能比拟的了,勋贵们光守着那点俸禄田产,恐怕已经不能维持体面了。”
李泽楷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长安居,大不易。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局面,老实说,跟李牧这条乱入的野生穿越狗关系很大。
贞观前四年的长安,勋贵们的生活水平都相差不大,俸禄和田产收入也足够让他们过的很滋润。
但自从李牧这只野生穿越狗搞出了各种高端物品后,慢慢的,这个世界就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出门豪华马车,带避震的那种,优良品种的马匹,倭女、突厥奴捧香持伞。
入门煤炉香茶,更有棉被软枕,太师椅、玻璃杯,水泥、红砖搭建,白瓷铺地。
总之,各种新物件的出现,改变了长安勋贵们的生活习惯。
但这些得用到钱啊,而且还很贵。
如果勋贵们没有新的产业收入支撑,光靠原来的俸禄和田产收入,压根就维持不了这种生活。
虽然可以选择不要这种生活。
但勋贵是什么物种?
一种宁愿饿死也要保持体面的物种。
别家勋贵都是这种排场,你能不保持一致?
别人出门骑着金山追风、青海骢、西域龙马。
你骑着一匹劣质马,说出去还怎么在勋贵圈里混?
但要保持住这份体面,你得有钱啊。
像尉迟恭、程知节、张公谨、李积等这些跟李牧有着合作关系的勋贵之家,他们自然是不缺钱的。
这些体面花费对他们来说,压根就是洒洒水的事。
可对窦家这种没落的勋贵之家可就不一样了。
特么那就是割肉。
更何况窦家还找不出一个有实权的人物出来。
除了荣誉称号,啥都没有。
但凡有点实权,人家也会卖个面子,给点资源。
所以,事实上,窦家为了维持住这份体面,暗地里不知道欠了多少钱。
再不主动去争取,估计就要变卖祖业还债,最后落得一个滚出长安城的下场了。
于是窦孝慈索性心一狠,直接上西域搏一份前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