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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巧服务生在收拾着残局。
黑红相间骨肉混杂在一起，似蚊子的残肢般被服务生用簸萁装进袋子里的场景，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刚一出门，接连的呕吐声便响了起来，一张张青涩的面孔由白转绿。
看着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的同学，李志义神色揶揄的笑了起来。
“还赴汤蹈火吗？”
“呕……不……呕……”
齐齐摆手的同学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见这一个个可怜的样子。
大嫂刘兰芝恶狠狠的在李宝玉哥仨的屁股上踹了好几脚。
只有小玉琴还在拍着小手，为爸爸叫好，哪怕李宝玉又多挨了几脚。
至于李志温，兴奋过后，早已在缪德米拉的大海碗之间睡的昏天黑地。
——————
“他妈了个巴子的！”
“砸场子砸到老娘的头上了！”
待到李家众人回到棋牌室的时候。
从城寨回到家的二嫂孟红正黑着脸招呼手下，收拾着棋牌室里的残局。
看着屋里的狼藉景象。
老爷子轻吐出一口烟气，脸色并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多了一抹阴沉之色。
对老爷子而言。
这是自家大哥李春海安享晚年的地方，谁不让大哥安享，他就让谁安详。
“老七……”
“爹，我在呢。”
听到老爷子直接喊起了李宝玉，李宝玉哥几个神色一凛。
瞬间明白老爷子这是动了真火，于是纷纷安静了下来，看向了老爷子。
大嫂刘兰芝似是想说什么，被老爷子抬手打断。
“我记得……”
“咱家在这地界是贵族吧？”
老爷子的声音慢慢悠悠，可却透着一股子摄人的冷意。
“咱是种花家。”
“一等一的贵族。”
李宝玉似是明白了什么，冲着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笑容和煦。
老爷子吧嗒着烟斗，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啊，种花家的贵族，就是要比这些洋鬼子的贵族强……”
夜色浓稠，淡淡的烟雾自烟斗飘起，让人有些看不清老爷子的表情。
“戏台子上，唱的那些个……”
“犁庭扫什么来着……对……”
老爷子语气肯定的顿了顿，随后笑容满面的看向了自家的小儿子。
“犁庭扫穴，是咱的规矩吧？
“总不能让你大哥二哥身边的那些个洋鬼子贵族看了笑话……”
短暂的寂静后，意味深长的沙哑声幽幽响起。
“幺儿，你说是吧。”
“爹，您放心。”
李宝玉收敛笑意，语气认真道：
“明个天亮，对方家里的蚯蚓，我都给他竖着劈了！”
“好！”
老爷子平静的面容浮起一丝笑意。
“走了，大哥，咱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这帮臭小子。”
说罢，他便示意四嫂秦淮茹推上载着母亲梁玉的轮椅向家走去。
“老三，慢点！”
大伯李春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上了自家弟弟的步伐，准备劝上两句。
倒不是害怕李宝玉如何，而是害怕自家弟弟被气出什么好歹。
老了老了，气性还是这么大。
这可不行。
正当李宝玉准备派人的时候，二嫂孟红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
“你一边去！”
“狗娘养的！”
“老娘这辈子都没被人砸过窑！”
“这事儿，老娘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