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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安王与庄王向皇上诚心认错,却又让他们将大头罪名指摘在公侯勋贵头上,如此自相矛盾的行为便是有意加深这二王在皇帝心中的恶感!
俗话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人与货的好坏都是比出来的,有了安王与庄王名为认错实则狡辩的无耻对比后,秦王再而诚心认罪,加之有安逸长公主的出面求饶,后者的形象便能一下子在皇帝心中拉高不少……获取生机与宽待的可能性也就会首线上涨!
秦王这是要借安王与庄王的命来谋算自己的活路!
想到这,沈正业只觉着心生寒意,一股难以言喻的畏惧感油然而生,以至于他都不太敢去首视秦王的脸色。
察觉到沈正业那复杂的面部表情,端坐在原地的秦王露出一抹苦笑,“大难临头各自飞,本王出此下策也着实是无奈之举……”
“为避此难,本王己是做足了准备……”秦王目光微凝,沉声解释道,“昨日正业要来本王府上拜访时,本王却有意婉拒了,正业可知为何?”
沈正业抿唇不语,他确实是在犹豫该不该发问。
可秦王去没有等他张口问询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于昨日开始,本王己将这一年多来从云县事中的不法所得尽数分类,粗略估值共计一百六十万两白银左右,本王欲将此不法所得尽数上交于天子,并自请革去亲王爵位!”
沈正业身形一颤,瞪大双眼,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万没想到,秦王为了能够脱罪或者说获得天子的宽纵,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不对,沈正业从亲王这番话中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合理之处,秦王竟然为了能够获得宽纵做了这么多准备,那也就是说他比安王与庄王还要早预料到今日这尾大不掉的危险局面吗?可他……可他又是怎么猜到的呢?
似是察觉到了沈正业的不解,秦王正身发笑道,“正业定是好奇本王是如何提早预料到今日这副尴尬局面的吧?其实这并不难,从前几日庄王去安怡公主府向靖泰侯卫学海求情遭拒时,本王便察觉到云县局面有失控之危了!”
“卫学海是何等精明之人?云县这糟子事的内幕他就算没有事尽皆知,肯定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他早不管晚不管,偏偏在近日里来了一位号称他门人的新任知县开始揪着这事不放,要说其中没鬼,谁信?”
“卫学海此前不愿蹚云县这滩浑水,一是不愿管,二是不敢管,这其中牵涉的皇亲宗室、公侯勋贵何其之多?他卫学海就算是御前红人也没有胆子敢一股脑的得罪这么多人,再加之他本身在文官集团们心中的印象就不好,以他那精明的性子,会做这种西面树敌的蠢事么?”
“他不敢管的事,他手底下的门人却敢管,而且这门人在入仕前偏偏还受到过皇上的单独召见,这说明什么?”
说到此,秦王那明亮的双眼射出一缕精芒,“这说明真正想管这事的人压根不是那小小的知县,也不是他卫学海,而是……皇上!”
“庄王去给卫学海送上的那份礼他为何不敢收?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敢收!也不能收!这事压根不是他能遮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