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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严的目光更多了一分怜悯。
李历可是个难缠的人物,严世藩得罪了他妹子,李家的顶梁柱李妃,等下这个李历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当下,众官员和士子们纷纷上前拱手告辞,一场生日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用轻车简从来形容李妃的车驾也不为过,同她一道走出李府大门之后,吴节就看到一乘马车,和一顶暖轿。拉车的那两匹马毛色班驳,看起来有些年龄。
马车和轿子都显得破旧,车辕都脱了漆,轿子上的蒙皮也都打了补丁。
两个轿父和那个车夫都穿着粗布衣裳,完全没有王府中人的气派。
甚至还比不上城中的商贾、富户。
不得不说,明朝的许多君主其实都很简朴的。从开国使的朱元璋,再到仁宗、宣宗,后来的隆庆皇帝,都不嗜奢华。至明朝末年的崇祯皇帝,对自己的苛刻已经到了自虐的程度。
当然,嘉靖皇帝是其中的异类。不过,人家用的是自己的钱,从不向国库仲手。
李妃因为有孕在身,坐不了马车,就将车让给了吴节,自去乘那顶暖轿子。
分手的时候,李妃温和地问吴节说“士贞先生,本以为这场比试先生即便要赢,也是颇难的。却不想你写出这么一首绝妙好词。好一句杨柳岸,晓风残月……哎,听得孤家心中却也难过了。
先生以后莫要再做这样的诗词了,好不好?”
吴节一楞:“李妃娘娘,吴节不明白。”
李妃幽幽一叹:“孤有孕在身,太医院的太医说了,得保持心绪宁静。先生的诗词听得人心摇颇动,一时间竟保持不住,看得多了却要动胎气。”
吴节大汗:“臣有罪,马上就是春闱,吴节要备考,只怕也没办法写别的东西。”
桂圆已经恢复过来,立即不依:“不成啊,先生,你的《石头记》什么时候接着写,我们都等不及了。”
《石头记》现在已经更新到第五十章,吴节也没想过再接着抄下去。反正还有三十章就将曹雪芹的书抄完了,至于高鄂的四十回真没有抄袭的价值,反坏了自己的名声。
反正是一本太监书,迟太监不如早太监。
李妃一笑:“无妨,士贞先生该写诗就写诗,该作词就作次。小严的性子最为刻薄偏激只怕他不会认输的,接下来定然会与你再次较量。只需不让孤家看到你的新作就是了,积在一起,孤家以后一次看个过瘾也好。”
吴节:“严世藩还会过来纠缠?”他不觉皱起了眉头。
桂圆又拍手笑道:“先生快更新《石头记》,我可以看的,反正不让娘娘知道后面的故事就成,我口紧得很。”
李妃笑吟吟地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摸得桂圆一吐舌头:“小严的性子,往日在王府中,孤家已经听高阁老和张先生、谭先生他们议论过许多次,对这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严东楼凡事都要争先,加上又不是正经出身,对自己的文名看得极重。这次被人夺去了大明第三个半才子的称号,如何肯罢休?”
吴节苦笑:“如此看来,这人却是难缠,也不知道会给吴节找什么麻烦?”
李妃:“小严应该不会直接出手的,毕竟他身份摆在那里。估计依旧是让两大花魁出面较量,以诗词曲子一较长短。”
吴节呵呵一笑:“他不来还好,若来,定让他把裤子都输掉。”
听吴节说得有些三俗,桂圆掩嘴偷笑。
倒是李妃仿佛没听到似的,说道:“先前我还有些担心先生赢不了那严世藩,可等你的杨柳暗、晓风残月一出,就知道严东楼不是你的对手。单就才情而言,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办法比。只一条,严世藩在诗词上是有名的快手,像你刚才所作的《雨霖铃》,寻常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写出一首。若小严以速度和急智于你相拼,只怕你未必能胜他。小阁老这是以己之长攻君之短啊!”
吴节:“不用担心,不就是比快吗,这天下论到赋诗作词,还有能快过吴节?”不就是抄吗,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一天抄他一百首旷世名篇都是毫无压力,严世藩能快过我?
李妃不为人知的松了一口气,对于吴节的诗词和小说,她是真的喜欢。今日见着了人,见他英俊潇洒,又磊落不羁,更是欣赏。
其实,在真实历史上,李妃就是一个爱才之人。否则,也不会因为欣赏张居正的才学和政才,大力扶植,甚至不惜传出绯闻。
吴节如此有才,而王府又聚集了一大批如高拱、谭纶、张居正这样的一等一的人物。而皇帝也默许王爷提前建立自己的班底,这让李妃动了招纳的念头。
这只是其一,其二,李妃知道吴节是皇帝的身边人,如果能够将他招入王府,岂不为王爷平添了一大臂助。
一直以来,因为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王爷和天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不能见到皇帝面,政治上很多微妙的东西也把握不了那个度。
而皇帝又最反感别人将手伸进大内,黄锦和陈洪也是油盐不进的人
如果有吴节在,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当然这种心思也只是在李妃心中一闪而逝,却能做不能说。
不过,即便要招揽吴节,也得等到这人有了进士功名才好扶持。否则,一旦入了王爷的发眼,府中的智囊们都是内阁阁臣,吴节一个小小的举人挤身其中,大家都觉得尴尬。
李妃想到这里,就问:“士贞先生,来年春闱可有把握?方才那小阁老说礼部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吴节不想让王府插手,笑道:“无妨,不过是一场考试罢了,同以前的院试和乡试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说得举重若轻,就好象在说一件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之事,身上却隐约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李妃见了,对吴节的信赖又多了三分。
看吴节坐着王府的马车远去之后,她才同桂圆一道上了暖轿。
沉吟片刻,李妃才对桂圆道:“桂圆,若吴节有新作问世,你可以选择一下,给孤看看。”
桂圆拍手:“好啊,既然娘娘有命,想那士贞先生应该接着写《石头记》的。这书已经许久没出新章节,等得人心痒痒的。”
李妃扑哧一笑:“你这小丫头,只想着看吴士贞的话本儿,我说的是他和严世藩接下来将要比试的诗词。
桂圆:“奴婢又不懂这个,怎么替娘娘你做选择?不过,士贞先生的东西总归是极好的,若有新作,我还是别选了,统统给娘娘你送过来就是了。”
李妃幽幽一叹:“也只能这样了,依士贞先生先前的自信,想必就算再也,也是佳作。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真真将那男女离别是的凄楚写足十分。这样的文字,有一首就足以典籍留名,又如何能连续不断写出来呢……”
“走吧,回王府去,将这首词录给王爷,相必他也会很喜欢的。”李妃将手放在铜手炉子上,又朝轿子外面看了一眼。
李府的灯光中,雪花片片如絮,寂静无声。
两个轿夫轻手轻脚地将轿子抬起来,走得平稳小心。
李府中,各色人等都已散去。
静室之中,李历愤怒地盯着严世藩,冷冷道:“小阁老真是威风,欺到我李家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