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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辰一接到厉威霆的电话立刻劈头盖脸地把他数落了一通，数落完了才稍微觉得心里舒服了。
他冲着手机吼完，才突然反应过来：“你小子宿醉过后打给我做什么？”
厉威霆为了跟邱辰确认昨晚自己到底都说过些什么事，一直强压着火气，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差点就没忍住。他把拳头攥得发出了皮肉摩擦的声响，咬着牙，缓了半天才从牙缝中强行挤出一句话：“昨晚，我是不是打电话了？”
邱辰一听他这么问，顿时来了兴致：“怎么？想起来了？那你一定也想起来你吐在我车里这件事了，账单我会让4S店送到你办公室的。”
“我，有没有……”厉威霆没有理会邱辰那点痞了吧唧的语气，只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邱辰当然知道厉威霆想跟自己确认什么，可他就是不想顺着他，也带着点恶质的报复性心理，他慢条斯理地故意装起傻来：“什么？什么有没有？有没有什么？你小子说话就不能干脆点？”
厉威霆只觉一股尖锐的恶气冲上了脑门，可又发作不得。
他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沉默了半天才出声：“有没有给什么人打电话！有没有说什么话！”
邱辰隔着手机，感受到厉威霆的怒火，抿抿唇。
“当然打了，话也说了不少！”
“我都说什么了！”
“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
厉威霆一听到邱辰这么说，气得一把把电话给摔了出去。
邱辰听到听筒里传出一阵像是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了忙音。
他叹口气，挂断电话，心想，真是个笨蛋。
下午，办公室的人都出去吃饭了，程笑笑却并没有什么胃口。
她打开微博，看着有关天使基金慈善拍卖晚会的新闻，心里的不快像是不断滋生蔓延的霉菌苞子，一点一点布满全身。
她咬着嘴唇，手指缓缓地滑动着鼠标，指尖的力道越发加大。
蓦地，就在此时，她电脑屏幕右下方突然跳出一个窗口，是内部员工通讯窗口。
程笑笑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是在电脑前的，她点开那个窗口，里面弹出了袁凯琳发来的消息：进来。
她皱皱眉，过了半晌才站起身。
程笑笑走进袁凯琳办公室，刚把在身后关好门，办公桌后面姿态优雅的女人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不质问我？”
程笑笑一愣，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我不仅对外宣称那是我的设计，还在面前威胁你，你为什么不质问我？”
袁凯琳像是看出了程笑笑在困惑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
“是全国最好的婚纱设计师事务所，除了这家事务所，其他的地方我都不想去……”
“就算被上司欺压也不会离开？”
“当然不，要走的，应该是手段肮脏的人。”
袁凯琳听到这里，眉梢微微挑了挑。
“如果你想开除我，那就开除吧，不过，我也会把这段录音发出去的。”程笑笑有些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袁凯琳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浑身都带着刺的女子，突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