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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被厉威霆这么一问，整个人下意识间颤了一下，却把脑袋垂得更低。
厉威霆看着她的反应，抿抿唇，拿起温蜂蜜水走到她跟前，把玻璃杯递了过去。
程笑笑察觉到递到自己眼前的玻璃杯，她盯着透明的玻璃杯看了半晌后，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缓缓伸手把杯子接了过来。
厉威霆见她将温蜂蜜水接过，却始终没有开口。他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心，蠕动了一下薄唇，最终还是没有追问。
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两个月前那么僵硬，那么火星四溅，可与亲密相比，简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程笑笑握着不冷不热的透明玻璃杯，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坐在写字台前专注盯着电脑屏幕的厉威霆。
男子的视线很专注，像在沉思。他偶尔会在键盘上打字，偶尔也会端起咖啡杯喝一口咖啡，总而言之，厉威霆自从在写字台前坐下后，视线就没有再从电脑显示器前挪开半分。
仿佛这偌大的书房内只有他一个人般。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程笑笑手中玻璃杯里的水明明一点都不热，可她还是出了一手的汗。黏糊糊地粘在玻璃杯上让她难受，更让她坐立不安。
厉威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不自在过，他书房内的布置和家具明明从来都没有更换过，可他就是觉得身下的皮椅怎么坐怎么别扭。
他已经把明年一整年的财务预算都看完了，各部门负责人发给他的年度计划表也都看完了，程笑笑却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想到这里，抬起头朝程笑笑所在的方向瞥去一眼。
他发现她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他将眉心皱得更紧，猛然惊觉。
难道他真的是酒后失言了？！
所以程笑笑才会来找他？！
厉威霆想到这里，盯着程笑笑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古怪。
程笑笑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一抬起视线就看到厉威霆极具穿透力的视线。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你先说。”厉威霆动动唇。
程笑笑吞了一口口水，犹豫了好半天才小声蠕动起嘴唇：“我要跟我们事务所的首席设计师去参加明年一月份的时装周。”
厉威霆听到这里，整个人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就彻底缓解了。
他勾了勾唇，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态度似乎也变得有些温和：“你想去就去好了。”
“真的？”程笑笑张了张眼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漫天明亮的霞光，羽毛般缓缓飘落。直让厉威霆晃了晃神。
“真的。”厉威霆见她一副不可思议却又带着几分惊喜的神情，勾了勾唇角。
“时装周的发布会，在纽约……”程笑笑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了下去。
厉威霆看着她的反应，愣了愣，然后突然朝她伸出手，而女子则猛地缩了缩脖子，就连眼睛也因为害怕而闭上了。
程笑笑死死地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抹轻柔的触感。
她皱皱眉，睁开双眼的一瞬顿时令她震惊不已。
厉威霆，竟然……竟然不是要打她，而是在摸她头顶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