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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猛然间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脊背却突然掀起一阵钻心剜骨的剧痛，直接痛得他发不出声。
“厉总，您别动，医生交代让您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动，否则会影响肋骨的恢复。”
助理小安立刻站起身去阻止厉威霆，他的神色有些担忧。
厉威霆一把抓住助理的手臂，嘶哑着声音吼道：“她人呢？！人呢？！有没有受伤？！她人到底在哪里？！”
助理小安看着自家BOSS猩红的双眼，一时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他抿抿唇，对着自家BOSS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助理小安讲述事情发生经过的时候，厉威霆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微。
厉威霆全身僵硬地躺在病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
小安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自家BOSS如此绝望的模样，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
在他的印象里，厉威霆永远都是那么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男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颓丧甚至带着一种肉眼可见的绝望的样子。
现在的厉威霆，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颓然了去多，就像被人抽干了空气的皮球，没了方向，不知所往，整个人宛如一直在朝深渊更深处向下跌落，没有尽头。
厉威霆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心脏像被一根带刺的荆棘缓缓勒紧。
他没有想到，程笑笑竟然会再次做出那么决绝的事，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那一瞬间冲上去抱住她，替她挡下了致命的撞击。
厉威霆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觉得那就像自己失去了程笑笑的生命。
苍白、乏味、空虚、冷漠。
他的心脏好疼，怎么会那么疼，疼的仿佛连跳动都能要了他的命。
程笑笑为什么就不能对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一有机会就要从他身边逃走，他做的事，难道，难道都是错的吗？
爱一个人，难道也有错吗？
厉威霆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很长时间，才哑着嗓音开口：“她人呢……”他说着，顿了顿，像在思索着什么，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了下去，“有没有受伤？”
小安听罢，张了张嘴唇，却又合上。如此反复了几次后，才开口：“程小姐只受到轻微的挫伤，她……”
助理说到这里，语气开始变得犹豫。
“说。”厉威霆的声音陡然冷了冷。
“程小姐已经出院了。”助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你说什么？！”厉威霆猛地转过头，双唇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程，程小姐已经，已经出院了。”小安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骗我！我睡了多久？！她怎么可能会出院？！”厉威霆猛地从病床上直起身，却因为身体的剧痛而令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厉总，您冷静一点。您昏迷了三天，程小姐第二天一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