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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威霆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看到那个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一年多的身影，整个人也在顷刻间僵住。
时间，仿佛在两人视线碰撞的瞬间突然停止了。
厉威霆直勾勾地看着程笑笑，程笑笑也目不转睛怔怔地盯着他。
两人的嘴唇都微微张开着，可谁都没有先开口，仿佛在用眼睛向彼此确认着什么。
直到程笑笑雇来看店的小姑娘走出来看到自家老板娘的时候，才将这短暂却又仿佛过了一万年的沉默给打破。
“老板娘，这位先生说要见你。”
程笑笑闻言，刚刚还震惊不已的神情陡然间消失不见，那张清秀白净的脸蛋上只剩一下一抹带着些许疏离的成熟。
“嗯，你进去吧。”
她冲负责看店的姑娘轻轻点点头，而后重新将视线挪回到同样恢复常态的厉威霆身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厉威霆，缓缓出声：“好久不见，厉先生。”
厉威霆闻言，刚刚还微微张着的薄唇一瞬间闭合了起来。
他抿直唇瓣，随即很快又将双唇翕动了起来：“好久不见，程小姐。”
程笑笑望着男子微微上翘的唇角，心底莫名掠过一抹淡淡的刺痛。
她明明不可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为什么在听到这个男人用“程小姐”这样疏离的字眼时自己却又心痛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胸闷气短，疼若刀绞。
程笑笑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痛得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她以为时间可以让一切都变成过去，可直到厉威霆这个男人真真正正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多么可笑。
她与他明明以最荒诞的方式开始，现在却无法好好结束，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程笑笑越是看着厉威霆，深埋于心的情绪起伏得就越剧烈。
男子看上去与一年前她离开他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霸气袭人，好像比以前更成熟更深沉了。
完全没有一点失恋颓丧的影子，仿佛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变得更加富有魅力了。
时间，真是个不公平的东西，为什么他好像已经放下了，而她自己，却好像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沦陷了。
当初选择离开的人，明明是她啊……
程笑笑有些痛苦，有些不甘心，有些酸楚，一瞬间，所有复杂的情绪因为厉威霆的关系悉数在她体内爆发了出来，失控得让她险些招架不住。
厉威霆见程笑笑望着自己不说话，他也没有开口。
不是不想开口，而是害怕开口。
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说出挽留的话，就会让好不容易再次见到的人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冒不起这个险。
厉威霆注视着程笑笑，虽然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可他还是眼尖的发现，程笑笑瘦了，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