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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询没有得到回应，将薄唇抿得更紧了一些。
就在林询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道纤细的声线从他面前那团黑色的轮廓里传出来。
“林询，我忘不掉，我还是忘不掉……”
程笑笑的声音在林询耳边响起的时候，恰好一辆车子从楼下经过，车灯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在女子身上打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也让林询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女子眼角挂着的晶莹泪珠。
车灯扫过，客厅内再次恢复到先前的黑暗。
林询张了张薄唇，随即很快又合上。
他沉默了好大一会，才缓缓开口：“如果忘不掉，就回到他身边吧，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厉威霆坐在车子里，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扬起视线看向那栋看上去普通的居民楼，三楼的窗户是暗的。
程笑笑没有回来吗？
厉威霆正想着，三楼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突然亮了起来。
窗户里的灯光刚一亮起来，他立刻就把视线垂了下去。
厉威霆皱着眉，别着视线看窗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窘迫。
他到底在躲什么啊……
他是她前夫，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要搞得偷偷摸摸的？
厉威霆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憋屈，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抽过烟了。
一来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也不会抽；二来，如果被程笑笑知道的话，大概会讨厌他吧。
厉威霆这样想着，重新将视线转回到那扇亮着橙黄灯光的窗户上。
事实上，这个地址是他从裁缝店那个看店的姑娘那里要过来的。
他甚至知道，程笑笑和林询是住在一起的。
但这些对他而言都不再重要，毕竟，他只要能够看到她，就好了。
更何况，林询是程笑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老实说，从他知道程笑笑是和林询一起离开的时候，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的。
小安坐在前排的驾驶座上，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可脑袋却一直在飞快地转。
boss到底还是来了，既然那么想见程小姐，为什么不直接上楼去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畏畏缩缩迟疑不前的厉威霆。
厉威霆盯着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看了足足一个小时，然后才用一种颇有些疲累的声音开口：“开车。”
“厉总，您真的不打算上去吗？”
小安双手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多嘴问一句。
“开车。”厉威霆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加疲累。
这回小安没有说话，只是短暂沉默了片刻，随即转动车钥匙，发动了引擎。
林询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他下意识间朝窗户瞥去一眼。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这座小区里的居民有车的人还真不多，而且听这个引擎声，绝对是进口车才会有的声音。
他只是稍微一走神，程笑笑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