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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听到厉威霆的声音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微微张着唇瓣，短暂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出声：“我总会记得很多事，尤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反倒是一些重要的事情，反而会记不住。”
程笑笑说到这里，忽而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她望着躺在病**上的厉威霆，然后左右环顾了一圈，问道：“小安不在吗？”
厉威霆微微蹙着眉心，薄唇抿成直线。
他觉得整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有些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胃痛还是心痛。
他明明已经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回答的力气呢。
厉威霆死死地攥着**单，直到指甲都已经隔着**单在掌心里磨出灼烫刺痛的感觉，才张开薄唇：“跟祥云集团的合同已经签好了，小安回去走流程，我要留下来去矿洞看看。”
“矿洞？”
程笑笑听到“矿洞”两个字，心脏猛地跃动了一下。
她在这里住了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也听到过不少关于这里有色金属矿的新闻，但大多数，都与事故相关。
厉威霆因为胃痛的关系，并没有过多地去注意女子神情的细微变化，他只是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嘶哑的语调艰难地开口：“程，程小姐……帮……我……”
厉威霆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厉威霆的突然昏迷把程笑笑给吓坏了，她连忙喊来了医生和护士。
急救室外，程笑笑来来回回地走着，视线一刻都没有从那两扇严丝合缝的大门前挪开。
她死死地攥着双手，连指甲把掌心的肉都给扎破了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多久，她只知道，就在她等到全身都开始变得酸麻僵硬的时候，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护士从里面推开了。
护士刚一打开门，她立刻冲了上去。
“他怎么样？！”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您是病人家属吧，病人的腹部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外部创伤，病人是不是出过车祸？”
程笑笑一听到护士这么问，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
车祸……
难道就是……那次他为了救她被撞到的那次？
护士见程笑笑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微微皱了皱眉。
“车祸加上病人的情绪和饮食一直都不怎么规律，于是引发了旧疾，建议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等病情稳定后转去大医院做个长期的调理吧。”
护士话音刚落，厉威霆就被人从急救室里面推了出来。
程笑笑几乎是机械性地跟在护士和医生后面走了过去。
她回到厉威霆的病房，看着躺在病**上双眼紧闭，脸色微微有些发黄的男子，喉咙里一下就涌现出一抹血腥味。
“对不起……对不起厉威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程笑笑用额头抵在**边，失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