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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者,茉雅琦的婚事,也是备受关注。
四爷本就是身处风口浪尖上的夺嫡热门,连皇上都已隐隐暗许其继承人的身份了,他又怎么愿意如此出风头呢,所以就在尔芙和大李氏操办茉雅琦嫁妆的时候,一直没有插手此事的四爷发话了。
一切以规矩为重。
不管内务府那边给茉雅琦多少嫁妆,府里公中给茉雅琦准备的压箱银子,不得超过万两,文玩古董之类的东西,更是能免则免,不得超过历代郡主出嫁嫁妆的抬数,更不得大肆铺张,搞什么十里红妆的奢靡派头。
对于四爷这样的决定,大李氏和茉雅琦是不高兴,但是也没有法子。
毕竟这大便宜已经占了,还非要得便宜卖乖就有些不识趣了。
大李氏呢……
她实在是拗不过茉雅琦耍性子,也唯有从自个儿的私房里挑出些好玩意儿给茉雅琦添妆了。
就这样,磕磕绊绊地直到夏日将尽,茉雅琦的婚期到了。
这也是四爷挑选的吉日,从定下婚事到出阁,从头到尾,不到三个月时间,显得有些匆忙了,引得外界也有些不好的传言,不过这些并不能让四爷改变主意,因为他实在是迫不及待地要将茉雅琦嫁出去,只有茉雅琦出阁了,过去种种,才能够算是彻底地过去了。
秋初,天气还有些闷热的季节里。
一顶大红锦缎做底,上用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的花轿抬进了圆明园的大园门。
这正是茉雅琦出阁要用的花轿。
园门外,左右皆是礼乐师傅,欢天喜地的礼乐声,响彻天际,穿着大红锦袍的阿兴阿威风凛凛地高坐在马背上,在一众袍泽地围绕簇拥下,在一众宫婢仆从的道喜声中,脸色微红地走到了四爷和尔芙的面前。
四爷的心情如何,尔芙不知道,不过尔芙倒是挺为茉雅琦能有如此夫婿高兴的。
不管阿兴阿的才学武功如何,亦不管阿兴阿的家世门第如何,单单是凭借阿兴阿的身量模样和这风雅翩然的气度,便已经足以让不少少女为之倾心爱慕了。
好吧,尔芙就是这样一个明晃晃的外貌协会成员。
繁琐的礼仪过后,全福嬷嬷引领着有些拘谨的阿兴阿来到了茉雅琦的闺阁外。
这会儿,早早就起来陪着茉雅琦准备的尔芙,也终于能偷闲喘口气了。
她穿着一袭礼服回到花厅后面的暖阁里,满是疲惫地叹气道:“嫁女儿太辛苦了,这才是茉雅琦出阁,好歹还有大李氏和几位侧福晋从旁帮衬着,我也是过目不操心,凡事能推就推,不想着出头操持,这要是轮到小七出阁,我可怎么办呢!”
“主子,您这些日子都没有歇好,难免会有些疲惫,再说您这也是头一回操持这样的事儿,难免会手足无措,有了这回的事儿打底,等到小七格格出嫁的时候,您就是头回生、二回熟了,也就不会如此慌神了!”诗兰一边替尔芙摘下头上有些重的钿子,一边轻声安慰道。
只可惜诗兰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一枚,不能理解尔芙为母的心情。
尔芙听完,脸色未变,冷冷道:“小七年纪还小,别提她要出嫁的事儿,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愿意想起小七有朝一日要嫁到别人家做媳妇的事儿,只要想到有那么一天,我就控制不住想发脾气,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要娶走我家小七的坏小子。”
“都怪奴婢不好,奴婢胡言乱语了。”诗兰忙笑着赔罪道。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犯不着这么当真,快点端杯茶给我润润嗓子吧,一会儿还得去前面应酬着呢,明明是嫁女,这园子里怎么还来这么多道喜的人,这不是凑热闹么,一会儿还得派车派人地送他们去男方那边赴宴……”尔芙不爱身边的人如此拘谨,见诗兰大惊小怪的赔罪,忙摆手道,同时一副快要断气模样地指着桌上摆着的茶壶。
这边儿,尔芙和诗兰说说笑笑地喝茶歇脚儿呢……
外边儿,到底还是闹出了一点乱子。
花厅那边儿,帮忙应酬宾客的毓秀姑姑赶忙打发了宫婢过来请尔芙去处理,尔芙也是不敢耽搁,紧忙让诗兰替自个儿整理好妆容袍服,踩着花盆底绣花鞋,便一路小跑地往花厅那边儿赶。
等到她一路小跑地赶到了花厅里,迎面就是一杯热茶。
“哎呦……”尔芙一声惊呼,差点摔下台阶。
诗兰则是直接被热茶泼了个满背,连脚踝也崴得不轻,一张脸都疼得变形了。
“怎么样,严不严重?”尔芙站稳了脚跟儿,正好瞧见诗兰强忍疼痛的模样,忙开口问道,同时叫过旁边被吓愣住的宫婢过来帮忙搀扶诗兰。
虽然诗兰感觉后背和脚踝都疼得厉害,却不敢显露,忙摇头道:“奴婢无碍。”
“扶她下去休息,去请太医过来仔细瞧瞧,该用药就用药。”尔芙这会儿也是无暇分身,一边随口吩咐着上前扶住诗兰的宫婢,一边迈步往花厅里走去。
花厅里,这会儿简直就如同戏园子里一般混乱。
“到底怎么回事?”尔芙见状,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厉声喝道。
随着她一声暴呵响彻花厅,那些乱糟糟的响动,顿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虽不能说是针落闻声吧,但是也是鸦雀无声了,她一双厉眸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将目光瞟到了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头上。
乌拉那拉氏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快步上前解释道:“福晋恕罪,妾身未能尽快平息混乱,实在是有负福晋的信任。”
“别说这些废话,说正事。”尔芙没好气的说道,但是音量已经压下来了。
到底这花厅里还有好些人在呢,虽然瞧着都是些府里的内眷和宫婢,但是她也不好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吵大嚷,毕竟尔芙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个外人走过来了,让旁人瞧见了,岂不是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