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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玄天印法（上）
“你也不必说他们可恶，”灰衣人又道，“你如今想要用来使自己变强的，不正是阴阳家的阴阳之力么?”见天明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灰衣人继续道，“有时候，江湖上的流血争斗，和大小诸侯国之间的战争也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你没办法简单地去评判究竟是对是错。”
“秦王嬴政吞并六国，将战火烧遍整个中原大地，多少黎民百姓死于战乱，这难道是对的吗?”天明反问道。
“战争的确是这世间最残酷的事情之一，”灰衣人温然道，“可在嬴政成为秦王之前，无情的战火又可曾停歇过?自春秋五霸崛起，到战国七雄割据，各国之间战火不断，一直打了五百多年，秦国又怎能算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灰衣人低头看了看天明，说道，“我且问你，桂陵之战，齐国大败魏国，究竟谁对谁错?”
“这个盗跖给我讲过，”天明答道，“魏国攻打赵国，赵王向齐王求救，于是齐国围魏救赵，在桂陵伏击魏军，大获全胜。范师傅也说过，这是兵家的一次著名战役。”
“魏国攻打赵国，受苦的是赵国的百姓，齐国围魏救赵，又令魏国的百姓蒙受灾难，先不论齐国是对是错，便是如此你打我，我打你，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呢?到头来受苦的是谁?谁又从中获了益?”灰衣人道。
“这……”天明有些疑惑，这些东西，以前盖聂、小高、班大师他们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讲过。天明只知道，六国之中有很多人都恨秦国，因为秦国攻打了他们的家园，让他们失去了亲人和朋友。然而再想起那繁华的小镇，想起镇上安居乐业的百姓，想起这几年中原大地真的没有再出现过两国交战千里血染的惨状，秦国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并非皆是为人所恶之事。
“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到它的一面，”灰衣人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着，竟似一个翩翩儒生一般，口中喃喃道，“正如你手中的剑，可以说它是杀人的凶刃，也可以说它是保护自己和别人的利器。”
天明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灰衣人很有意思，他总能提出一些自己以前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这些东西或深刻，或浅显，或中肯，或有趣，每次都够能让天明感到颇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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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北郊，河边。
灵儿一脸沮丧地坐在水轮风车的边上，她赤着脚，将它们耷拉在小河里，任由河水潺潺流过自己雪白的两足之间。然而灵儿此时此刻却并不享受这种安然的感觉，相反地，她心里十分的无措和不安，她已经在这附近寻找了一夜，始终没有发现天明的踪影。灵儿一只手握着玄天玉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正盯着脚下的水流发呆。
突然，感到有人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肩，灵儿向左边扭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她愣愣地回过头来，却发现天明正坐在自己右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天明!”灵儿叫道，“太好了，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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