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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朱皮刚想在阵后大喊不要乱,就听到“嗷呜呜呜!”一声长嚎,康乃希猛抽一马鞭,左手持长刀,右手攥柴斧,也冲杀过去,越过一群步兵,霎时间跑到了最前面一堆狼皮武士中。 </p>
杂胡贼正在抢掠,忽然就听到震天的嚎叫,转瞬间弓矢投矛石丸如冰雹般披头盖脸砸来,村口的贼寇一下就被打倒好几人。匐勒一马当先,抽矢于手,在十米距离上劲射一箭,把个冲来的马贼射的眼眶爆裂,倒栽下马去,旋即这羯儿左手挂弓,右手把挂在肩后的短矛拔在手里,猛刺而出,把第二个冲来的马贼戳倒在马上。 </p>
“嗷呜呜呜!”匐勒的父亲见儿子杀敌,越发欣喜,赤膊披狼皮的他直接驱马撞入挤作一团失去速度的杂胡中,肆意挥舞长刀大砍大杀,状如疯狼,其他狼皮武士也涌进村里,四下找寻贼人杀戮。一时间血肉横飞,被疯子们的一击打蒙的劫掠者瞬间变成了猎物,像被狼群追捕的羊羔一样满村乱跑,稍有慢的就变成了挂在马上的首级。 </p>
“保护木桥,河对岸还有敌人,别让他们弄坏桥!”康朱皮骑马绕着村墙边,正在河滩上缓行,康盘陀父子、米射勿紧跟其后,康乃希则不知道跑到哪里杀人了,这时他看到有几个大饼脸髡头的杂胡贼正拿着火把和刀斧在试图破坏木桥,连忙让手下攒射那几个贼。 </p>
河对岸的村子也在冒火,二十多个杂胡贼一起驱马过来接应烧桥者,结果逃跑的杂胡、追击的狼皮羯还有四散捡拾战利品的羯人在桥头挤在一团,互相拿短兵器对捅对刺,咒骂扭打,时不时就有人滚落下桥,河面上挣扎或者染红水面。 </p>
“射不中那个!”康盘陀、康温汉、米射勿三人和几个跟过来的羯人集火射击,先后射倒三个拿火把的危险分子,只有剩下两个人见桥上混战已经是狼皮羯占据上风,就越发疯狂地去烧河中的木石桥柱,其中一人还立着面大木盾掩护同伙,自己也坐在桥面上,单手伸出去拿着斧头去劈桥墩,因为这厮角度选的好,康朱皮这边完全射不中。 </p>
桥上已经挤了太多人,简简单单用大木头拼起来的桥身都在轻轻摇晃,如果再被点燃或者砍坏木桥墩支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现在其他羯胡也不知道干什么,这个时候还在浪费时间抢东西割人头! </p>
康朱皮只得大喝一句,同时劈手从康盘陀的马上抢来根短矛。 </p>
“把矛都给我!我来杀了那厮!” </p>
手攥一根短矛,鞍上横挂两根,康朱皮猛地一踢马腹,驱着杂毛坐骑跃入奔涌的浊漳水中! </p>
杂毛马在河水中奋力泅渡,河水漫过马腹,冰冷的水灌透靴子,打湿衣衫,康朱皮仿佛浑然不觉,他一边努力控马,一边瞪大眼睛盯准目标。 </p>
距离桥面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康朱皮猛然攥矛,后仰曲臂,腰背发力,朝着那持盾贼劈手扔了过去。 </p>
“给我中!” </p>
铁钉头短矛狠狠地打在盾牌上,持盾贼感觉一股力量撞来,差点没把斧头甩下河去,正在他感叹好险的时候,就看到康朱皮拿着第二根矛,正在水中奋力朝自己盾牌护不到的地方骑去。 </p>
康朱皮抬起第二根矛,余光瞟到河对岸的杂胡贼又来了几骑,有的已经准备跳下河来,康朱皮来不及管,抬手又是一矛。 </p>
“啊!”持盾贼赶忙招架,但他单手持盾,盾上又扎了一根短矛,顷刻间来不及转换角度,反而盾牌脱手。 </p>
不过康朱皮不甚熟练的投矛也没有打中这贼,矛尖偏着他脑袋飞过,扎中后面逃跑的一个杂胡贼的后腰,倒霉鬼猛地扑倒在地,把“卖队友”的盾手生生挤下河去了。最后剩下一个放火的,他已经点燃了两根木梁,但已掩护尽失,康盘陀他们抓住机会攒射,也把他射倒在地。 </p>
康朱皮和杂毛坐骑一起喘着粗气,河对岸已经跳下来数骑,各持刀剑短矛朝自己扑来,三个贼则站在河滩上猎弓朝自己攒射。 </p>
用短矛拨打,康朱皮只来得及拨开一只,另一只箭刺入杂毛马的肩膀,马匹在水中吃痛乱跳,差点没把胸口中了第三箭的康朱皮摔下去。 </p>
紧紧抓住马鬃,康朱皮感觉胸口像是被锤子狠敲了一下,刚才的喜悦与兴奋随着中箭而化为乌有,不知道有没有刺穿自己绑的榆木板,羊皮不知道结实不? </p>
七八个悍贼骑马泅水而来,他们手中的刀光伴随日薄西山的阳光一起,照在康朱皮的脸上,他们身上的膻味和自己身上的膻味混杂着直冲脑门,他们在怪叫,就如桥上的狼皮羯的怪叫,声音刺耳。 </p>
以一敌十啊,我是在害怕么,嘴巴居然都干了,我怎么就跳下河来了? </p>
康朱皮抓住箭杆,拔出扎在胸口的箭矢,也不看上面有没有血,而是稳住坐骑,横过最后那根短矛,朝着近在十步之内的胡贼放声大笑,声音压过了他们的嚎叫,在河面上回荡起来: </p>
“吾乃康朱皮是也,尔等毛贼可敢共决死!” </p>
只听身后一声鼓,二十李家蹶张弩手在河滩上八字排开夹射,铁箭齐发,作霹雳响,那十余杂胡霎时中箭,血溅三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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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五行而前者,诛;逾五行而后者,诛;无令不鼓而进者,虽余勇可贾,亦斩!” </p>
——康朱皮:《往事录·卷十三·议兵》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