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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最缺的便是时间了。
他等不起,也耗不起!
眼下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出北疆的局势,听八卦无疑是一种好法子。
至于什么该听?什么该信?听的有无用处?信的对错与否?
那便是他的本事了。
“听说了吗?程军师前日就到北疆城。”
“这么大的事儿自然听说了,程军师来的时候我还瞧见了呢。”
“真的假的?吹牛吧!”
“这有什么好吹牛的?军师进城的时候,街道上又没有刻意清人。”
“程军师,是那位北疆城的英雄吗?”
“呦,小孩儿,不错啊!知道的还挺多。”
“程军师可是我们北疆城的靠山,前一段时间北狄闹灾荒,边关村庄好多老百姓过冬的粮食都被抢了。”
“眼下程军师一来,他倒是不来了。有本事他倒是来抢啊,看程军师不把他打得找不着回家的路!”一茶客越说越激动,甚至一条腿站在椅子上,拍起了桌子。
“他也不敢来啊,他也只敢在程军师不在的时候过来骚扰。他们若真是见了程军师,跑得比兔子都快。”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还有人附和道:“司马兄说的在理。”
程军师,闽南程家家主程柰,因任北疆守军军师之职。
所以北疆城的百姓大部分都称他为程军师,而不是程家主。
皆因闽南程家自闵朝建立之初,但凡北疆有战事,家主必出任北疆守军军师一职。
而闽南程家以兵法布阵、机关算甲著称于世,程柰又是程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是程家用最完整的体系培养出来的。
在北疆的战事上,但凡他在,就从未输过。
在北疆百姓的眼里,他就是北疆神,是北疆城的依靠。
听够了八卦,景牧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不是十分好喝的茶,一口气喝完。
离开了茶楼。
打算去书铺买些论策作为参考,他在路上以及之前在南疆的时候,已经把科考要考的书籍都看了一遍。
但是科考考的不单单是书籍上的知识。
还有眼界。
这些许年,他被困在南疆玉家药房,动弹不得。
于眼界上,恐怕要比普通人落下一大截。
他因为要替玉家做事,所以对南疆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可对于其他地方的事,他所知道的都是他从书上看到的。
“《北疆地域风俗志》?”
景牧刚拿住这本书的一边,只见对面另有一双手,拿住了这本书的另一边。
景牧松了手,抬头看着他,温和的笑了笑道:“阁下也喜欢这本书?”
对方粗略的翻看了几下,淡淡道:“公子是初来北疆?”
“是。”
“这地域志写得还算诚实,公子若是得空,不如好好看看这北疆山河。”
“若是仅仅依靠书来了解这个世间,有时候不免遗憾。”
“多谢先生提醒。”景牧谢道。
“哎呀,程军师,你怎么来了啊?您想要看什么书,小人打发人给您送过去啊,何必有劳您跑一趟呢?”店老板十分谄媚的道。
“看书还是自己亲自找的好,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想要看什么。”
“您说的是。”
“您是程家主?”景牧有些有些惊讶的道。
程家主,那不就是程筠墨的父亲吗?
“这倒是个在北疆难得听见的称呼。”程柰笑了笑,有道:“看来你真的是初来北疆。”
“景牧见过程家主。”景牧客客气气的行礼道。
程筠墨曾经救过他,他非但没有找个机会将那救命之恩还回去。
他的血还差点害程筠墨命丧黄泉。
他虽然也曾派不孤帮过程筠墨,可那只是补救,算不上报恩。
程筠墨与玉家的恩怨,那是与玉家的恩怨,与他无关。
如今见到了恩人的父亲,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
即便对方并不知情。
“你就是景牧?定北侯嫡次子。”
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景牧在微微愣了一下之后道:“是。”
“很惊讶?”程柰挑了挑眉,看着微微怔愣的景牧。
“是,没有想到您竟然知道我。”
“皇上常常与我提起你,所以记得。”程柰解释了一句,复而又问道:“来北疆是准备今年下场的?”
参加科考通俗的讲便是下场。
定北侯府的祖籍在北疆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景牧养在南疆外祖父家也不是什么秘密。
南疆与北疆,这中间相隔遥遥,眼下北疆并不太平,若真无事,谁会往北疆跑呢?
“是,打算今年下场试一试。”景牧有问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