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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还是干冷干冷的天,小星又抱着朔儿去外书房,柳兰芷喊住了她,“把那件大毛的衣裳也给朔儿裹上,做什么一日三次四次地抱着往外边跑?!”她不满地嘟哝着。
小星比较天真,笑道:“王爷和那些军爷们喜欢小世子呗,奴婢还听得军师道长说什么小世子有龙气呢!”柳兰芷正给朔儿围上白狐狸毛的围领,闻听此言,手下的动作一顿。
那个小星还是没发觉王妃的异样,兀自笑道:“金盏姐姐和银苓姐姐都笑着说小世子很肖似王爷呢,小小年纪如此聪慧,将来的成就肯定非凡!奴婢也是这样觉得呢,您说,小世子才一岁的孩子,就如此聪明伶俐,长大那就更不得了啊!”小星虽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其实如果对着信任的人,她就像一个话篓子,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柳兰芷开始觉得不习惯,因为青果和紫苏都不是那么饶舌的人,换了这个老实的丫头,以为她是个拙嘴笨舌的,其实不是,如今她可是能说了呢!幸好,朔儿正在学说话,身边有个爱说话的丫头,也不算是坏事,起码这个冬天,朔儿会整句地表达了。
柳兰芷想着心事,耳朵里却充斥着小星的絮絮叨叨,她于是问道:“那个军师道长是不是又说什么紫微星之类的东西呢?”小星摇摇头,“奴婢没有听说,只是抱进去小世子后,听得那些军爷们夸赞世子,所以才微微留了心。”“哦,你去吧!抱着朔儿当心一些,外边的风大。”柳兰芷嘱咐着。
朔儿乐颠颠地朝着母亲和两个小女娃儿挥手,妖妖还很高兴地回应,娆娆却瘪了嘴,想哭,柳兰芷忙把一个红丝绸做的玩偶,塞给了她啊,才换来她的一笑。
柳兰芷看着两个孩子趴在厚厚的地毯上玩耍着,眼眸里却扶起了疑惑,这些人见朔儿做什么呢?话说,自从她生病之后,乔五就很少叫她参与政事了,平日里怕她忧心,只说一些好消息给她听,实则,如今局势很不乐观,只要看看乔五整日锁着的眉头就知晓了。
北方整个冬季干旱无雨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冬日里没有降水,对农耕的大汉子民来说,是件可怕的事情,估计免不了闹春荒。而江南恰恰相反,扬子江以南,以前很少落雪,结果,这个冬季,南边的大雪成灾,压塌了不少的民房,朝廷里正在赈灾呢!
柳兰芷看着手里的那封信,那是自己的哥哥刘玉树写来的,因为是家书,所以,乔五爷没截留,直接给了她完事。在信里,哥哥提起家里的老太太,长吁短叹,原来是病倒了!柳兰芷拿着信笺,心里十分难过,离开那个慈爱的老太太很久了,如今病倒了,自然是可怜的。
在哥哥书信的末尾,提到临江王,如今临江王献出了祖辈上受封的丹券,高兴的焦相国笑得见牙不见眼。哥哥略微提及了皇储的事情,说临江王也没有儿子可供皇室挑选,皇上如今也是气血两亏的身子了,生下太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建议她和焦二郎重修旧好,毕竟朔儿是焦二郎的血脉不是?
柳兰芷看到这儿微微一笑,焦仲卿如今把持朝政日久了,连远在江南的哥哥都看出了他的二心,何况被架空了的汉室?朔儿做皇储?怎么可能?她摇摇头,宁愿别人去坐那个位置,免得她如坐针毡般忐忑着。
她看完了信,思索片刻,扔进火盆里烧掉了。
夜里,乔五裹挟着寒风而来,一扫前些日子的愁眉不展,笑得特别开心,他亲自吩咐厨下,弄两个可口的小菜,再弄一壶醇香的果子酒。
烛光下,二人对饮。
乔五的眉眼里都是笑意:“阿芝,我们的大业将成啊!”柳兰芷摸摸酒已经烫得热乎了,她举起酒樽来,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一夜癫狂后,乔五抚摸着那光滑的脊背,悄悄笑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的说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柳兰芷有些累了,眯着眼睛装睡,不答言。
乔五喊了她几声,没回应,以为她睡着了,不由叹息一声:“你爱朔儿如至宝,我比你更加疼爱他,我想把我所拥有的都给他!”他自言自语道,“你不想给我生儿子,我知道,怕我立了朔儿做世子,以后再有了自己的儿子,会危及到朔儿,可是,你这个傻女人,有没有想过,我比你更加在乎朔儿呢?从他第一次在我身上撒尿起,我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你不知道朔儿的眉眼长得多么像你!”夜渐渐深了,寒风吹过窗棂,呜呜地响,身边的男人响起了鼾声,暗夜里,女人的眼泪却是无声地流下,打湿了枕头。
这一夜寒风呼啸,这一夜,冀州的相国府里却是灯火通明。白了半边的鬓发的焦仲卿对一书房的重臣们,一脸的漠然。
他们七嘴八舌,纷纷指摘对方相中的皇储待选人物的缺点,一时,吵得难解难分。
焦仲卿摸摸手腕上的一个串念珠,那是他从朔儿那胖胖的手臂上偷偷撸下来的,回来让下人给增加了几枚玉石,串在了一起,戴在手腕上。
前几日回老宅看望老太太,妹子郦霞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念珠串,掩着嘴嘻嘻笑。惹得老太太问起缘故,郦霞才道:“二哥是从来都不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怎么会戴一个念珠串,是不是有了新的相好的了?要不要我这个妹子先去相看一番?”乔仲卿看到郦霞幸灾乐祸的模样,那尖刻的笑声很是刺目,这一刻他才想到自己原来的媳妇有多知书达理,举止大方,瞧瞧老宅里的女人,一个个要么疯狂,要么假仁假义,假惺惺!他懒得敷衍,整整衣冠扭头走了,气得老太太破口大骂他这个不肖子孙!他在心里还是记恨着老太太的,好好的一桩姻缘,如今风飘云散,妻子嫁给了别人。儿子也和别人亲,他觉得闹心!如今商量立皇储,他暗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