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乔五知道左道士一直对于阿芝的什么来历出身什么的感兴趣,他笑道:“军师原来好奇也就罢了,如今阿芝可是回到了她娘家人的身边,怎么说也不是什么紫微星下凡之类的,你就不要妖言惑众,煽动什么红颜祸水、牝鸡司晨之类的鬼话了!”
左老道见主上一直不相信自己的说法,老脸涨得通红,而那个该死的蛮子在偷偷嘲笑自己,募地,他从脏兮兮的道袍袖子里拿出了一张药方,递给了乔五:“你瞧,这方子上的字,你熟悉不熟悉?”
乔五接过来,见是歪歪扭扭的粗黑的字体,犹如蒙童刚刚练字的习贴一般,东倒西歪,结构松散,不由蹙眉:“这是谁写的?乱七八糟的?”
左道士提醒:“主上看看其中有些字是否熟悉?”
因为这些字写得实在潦草,丑陋,乔五勉强能看出上面有“藏红花”一味药,不由一怔,“这是青果那个贱婢当初害夫人的药方?”
左道士见他想起,却是惦记这一桩事情,不由黑了脸色,“我让你看的是字,不是什么避子方子!”他发起怒来也就顾不得尊卑了,暗恨这个主子不上道,天天就惦念着那个如花似玉的夫人,把眼下顶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乔五这才尴尬地笑了笑,再次仔细审视起这张写得很糟糕的药方,起初眯着眼睛,有些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当看到后面写的什么“银铞子煎熬半个时辰(1个小时,)”的字样时,禁不住睁大了眼睛,他指着那个奇怪的符号,道:“我记得道长的那本菜谱有类似的符号!”
“不错!”左道士捻着稀疏的胡须,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个五爷总算是上道了。五爷看了这么久才发现问题,他可是昨日在青果那个遗漏下的蓝布包袱里,发现了这个字迹潦草的方子的,一眼就和菜谱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对应上了。他记起青果曾经说过,她的字都是跟夫人学的,这下子老道士本来早就放弃了柳兰芷是真命天女的念头,如今又冒出来了!只是五爷护得颇紧,不许人们去议论这些罢了。
乔五却没想到这么多,他只是惊讶,青果那个小丫头,竟然会用道士菜谱里的符号,真是奇妙极了!难道青果的来历不简单?”他暗自揣测并且心里琢磨着让探子去摸摸青果的实底。
仿佛读懂了乔五的心思,左道士笑道:“五爷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青果就是一个家世贫苦的普通丫头罢了,五爷的着力点还要放在夫人那里,您最好旁敲侧击一下,夫人是何时习会了这种古怪的符号?这些可是在菜谱里用得相当频繁的,天下懂得这些符号的除了原来的中州皇后,天下不做第二个人,怎么如今一个小小的丫头会懂得这些呢?”在一旁听这些如同天书的察哈尔打了一个呵欠,探过头来瞧瞧主子手里的那张纸,不屑地撇撇嘴:“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看我家紫苏婆娘给夫人管理那些嫁妆单子时,偶尔也写上一些这样的蝌蚪文,我问她,她说不过是记号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正在犹豫不决的乔五突然睁圆了眼睛,精亮的眼神射向察哈尔:“此话当真?”“当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察哈尔见到主子那亮晶晶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会不会对紫苏不利,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起来。
乔五突然哈哈哈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笑得有些夸张,把左道士和察哈尔二人齐齐吓了一跳。
乔五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的哀伤:“我知道了,阿芝还是有许多事情瞒着我的,比如她那红遍大江南北的满堂红的成衣坊和绸缎庄,如今能和我乔五一争高下的店铺,除了她的满堂红,再没有第二个!罢了,她不说,我就当做不知道,她不说有不说的理由,她懂得那些蝌蚪文又如何?她就是我的夫人,我心尖尖上的女人,她乐意告诉我,我就倾听,她不乐意说,我就是知道了,也佯作不知!”左道士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一个途径,竟然给他儿女情长的一番话给堵死了,气得面色发灰,唇色发青,颤抖着手指,指着乔五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唉!”了一声,转身揭开营帐的罗幕,头也不回地走了。
察哈尔再迟钝,也晓得军师大人这一回是真的伤心失望了,他小心翼翼地偷偷瞧着乔五的脸色:“五爷,军师说的也对,若是夫人真的看得懂菜谱,那不就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了吗?要不小的写封信问问我家紫苏?从她那里探探路?”乔五摇摇头,“不用,阿芝如想帮我夺得这个天下,她早就帮着我了,我知道她不愿意卷进来,原来她是怕连累了朔儿,如今又有了倾城,她就更担心孩子们的前程了!她只想平安顺遂地过一生,没有什么野心的,我不想逼她!”察哈尔有些明白主子矛盾的心理了,点点头,退了下去,营帐里,只有乔五手里握着那糟糕的药方子,对着如豆的灯火发呆,半晌,他把那药方,举上了油灯上方,一簇黄黄的火苗燃起来,那张药方霎时化为灰烬!乔五的眼睛里刹那间闪过一丝伤痛,但更多的是坚毅之色,他抿了抿嘴唇,听到外面的号角又响起来了,估计又有大批的冀州兵卒来投降,乞求活命了!他站起身,整整棉袍,步出了营帐。
营帐外风雪很大,如刀割般的朔风,吹过脸颊,生疼、生疼的。乔五摸摸冰冷的盔甲,问侍卫:“今晚又来了几个?”“回五爷,今晚上,咱们发了!”侍卫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次来投奔的是陈洛的近身士卒,想来,陈洛那边已经无人可用,连近身士卒都敢叛逃,可见玉门关里面是何种情形了!”“唔——”乔五满意地点头,脚步不停地迈向另一所白色营帐,那里是收留冀州来逃命的兵卒的。
那白色营帐里,发出骚臭难闻的气味,乔五进去之后,立马命人把营帐的罗幕张开,通风散气。
属下们纷纷过来见礼,乔五微微颔首,如剑的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一营帐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