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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十二三岁的翠花站得远远的,不敢说一句话,她当然知道小姐的心思,但不好说什么……从小就跟着小姐,以后肯定又是杨家姑爷的小妾,这时听小姐骂那个人,也不禁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思,自己可不想服侍那样的人!不过呢,那天见了一面,没觉得他有那么坏啊,感觉挺面善的……
“翠花,明天你拿契约去把房子退了,定金送房东便是!让他睡大街上去,最好在面前摆个破碗,有条土狗挨着他睡!”罗幺娘气呼呼地回头吩咐道。
翠花乖巧地应了,反正小姐说怎么就怎么样吧,明天叫小厮徐三去办就好了,见房东到底是男的好。
罗幺娘在花园里尽干些没用的破事,磨|蹭到夜幕降临才回房沐浴休息。泡在温水里,身上软绵绵的,翠花乖巧地轻轻揉着她的肩,很舒服很放松。翠花见她心情好点了,就轻轻说道:“其实吧,姑爷应该是要做官的,有几房姨太太算不得什么啊,小姐做正夫人管教好她们就是了……咱们娘家也不是等闲,谁还有本事欺负到小姐头上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罗幺娘冷冷地说道。
翠花在背后伸出小舌头对着她悄悄做个鬼脸,只好把嘴闭上了。
闺房中安静下来,罗幺娘闭上眼睛一副百般聊赖的样子往身上浇水慢吞吞地搓洗,白汽腾腾中她的手指拂过身体的各个部位,不禁就想起被那厮摸过的胸脯、腹部……身上差不多都被光了!连那羞人的私|密之处还曾被掰|开了腿擦拭……
罗幺娘的观念里自己已经失去了一种尊严,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心甘情愿地叫一个人为爹、理所当然地下跪,那是小时候的事;但是现在要让她叫谁为爹,那简直是奇耻大辱!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就是一种耻辱,这种耻辱却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次,就像认一个人作父,又像效忠一个君主;以她忠孝义的儒家观念无法接受第二次屈辱,就像无法叛|变故国无法认贼作父。
文臣方孝孺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宁愿全族赴死、武将铁铉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自己进油锅被炸成白骨。她不敢想象自己怎么能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光,忍受亡国之奴气节丧尽般的耻辱。
但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人?
罗幺娘的贝齿紧紧咬着朱唇,下巴一阵颤|抖,一大滴眼泪从眉目中滴到了温|热的浴水中,瞬间眼泪沾满了她全身洁白无瑕的肌肤。
良久,她的迷茫的目光渐渐又恢复了神采。如果人没有忠诚的信仰,那她实在不知道活着还能信什么,活着的价值就会瞬间崩溃、迷失。
如果皇帝是一个昏君,那人们就要投靠敌国蒙古吗?
罗幺娘胸口起伏,回头可怜兮兮地着翠花道:“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认了。”
翠花无辜地着她,似懂非懂地说:“小姐不用这样罢……我想小姐过得好。”
罗幺娘露出一个笑容,很轻松的样子:“这样挺好的。”她头上湿漉漉的头发掉下来沾在嘴边,一缕散乱的青丝让她起来有些凄然;额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与美丽的红颜相当益彰,又让她起来分外艳丽。连翠花都得呆了,她不懂为什么但是觉得此时的小姐有种很特别的味道。
罗幺娘长长呼出一口热气,身子向浴桶中一矮,把整个头都淹没进热水中。窒息感很快袭来,一串气泡冒出了水面,朦胧之中,温|热的清水在小腹上荡漾,她仿佛又感受到了小腹上放着一只温暖的手掌。那温暖慢慢在身体上扩散,就如一只手抚摸到了胸脯上,罗幺娘羞|臊地感觉自己的乳|尖隐隐发|涨。
脑子中又浮现出了在驿道客栈的病中,那热乎乎的毛巾从那秘密的地方擦拭而过,她下意识地紧紧闭拢了双腿,相互磨|蹭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袭来,让她的脑子发晕心头发慌,陌生的体验让人有些恐慌。
“哗!”罗幺娘猛地从水中把头伸了出来,大口喘|息了一阵,差点没晕过去。真是太傻了,自己闭气找罪受。
翠花拿了一块白毛巾轻轻递过去,问道:“小姐,明天还要去退院子么?”
“不用了。”罗幺娘淡然地说道,“你明天一早去乾鱼胡同的聚客酒楼预订一张桌子,然后到礼部右侍郎吕缜府邸附近去等着,见到张平安就把他约到聚客酒楼去,回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