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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无从接受。
“小悦,感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小镜的照顾,我替我女儿,替她谢谢你。”张阿姨过来跟我道谢,声音沙哑,讲到一半就开始哽咽,最后泣不成声。
我一直呆呆地立着,周围开始混乱,越来越乱,我再看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我甚至混不清楚他们谁是谁。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我还没有回来,她怎么可以就离开了,她说过要等我回来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身上,沉重感越来越明显,直到有人用力地摇晃我的身体,我才清醒过来。
“景悦,你别吓我!”
抬头,我看到了郑超然紧张的样子。
张了张唇,我看了眼他们,轻轻地讲了句。“我想去看看小镜,可以吗?”
扶着张爷爷下来的那个叔叔载着我去了墓地,的确,晚上,宁波的墓地相当荒凉,城郊之处,甚至可以听到乌鸦叫。
站在小镜的牌位前,我依旧是呆呆地站着,不讲话没表情,平静到只剩下呼吸。
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对着我笑,喊我姐姐的女孩儿就这样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从墓地回来,郑超然搂着我,他的怀抱很温暖,可却温暖不了我了。
到坐在小沙发上,他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冲我嘶吼。“景悦,你哭啊!”
我才转眼看了眼他,很嫌弃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哭,死的又不是我的亲人,她只不过是一个邻居而已,甚至于连邻居都算不上,我不伤心,我一点也不伤心。”
我景悦,是坚强的人,我不会哭,我没有眼泪。眼泪是弱者的象征,我是强者,才不会哭鼻子。
“对,我饿了,我该吃饭了。”木然地站起来,走了好一段哭,却发现自己站在门外,我要去睡觉的,为什么走出门了呢?
折回去,脚步似乎都是虚的,也许是太累了,睡一觉儿就好了。
爬到床上睡,梦里没有小镜的身影,什么也没有,苍白的像医院的墙壁,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领到医院,去辨认爸妈的尸体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我不会哭,哭就代表着我默认了这是事实,代表着我接受了悲伤。
我不接受,死都不接受!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郑超然还在,餐桌上已经摆了他做好的饭。
明媚的阳光在地上照出一方光明,我坐起来,楞楞地看着,伸手去触摸阳光,是暖暖的感觉。
我依旧吃不下饭,这种情况很像毕业季那时候,现实跟梦胡乱的交叉着,我分不清现实与虚拟。可我觉得,不管是现实还是梦,一切都是错的,我统统不要接受。
然而经过一夜,我发现我其实是有些恨小镜的,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在挨日子,却还要来招惹我,还要跟我做朋友,她实在是太自私了!
郑超然守了我一整天,晚上入夜,对着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的饭菜,他终于忍不住,站在我面前,挡住了光线,又心痛又无奈地跟我嘶吼。“景悦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抬头,对着暴走的他,我也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想做爱!”
嘴上我是这么说的,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张爱玲说过y道是通往女人心最近的捷径,我不信奉她,可我信奉这句话。所以,我也认定,性是宣泄情绪最好的办法。
紧盯着郑超然,我霍地站起来,对着他咄咄逼人。“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吗?跟我做爱啊!”
他楞楞地看着我,我一步步逼近他,他惶然地后退。
后来回想起这时的自己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羞耻心,没有理智,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暴走了。可我也不曾后悔过这时讲的每一句话,因为这就是真真切切的我,这是我的人性。
郑超然惊恐的模样没入我的眼眸,我扯着嘴角发狠地冷笑,停下逼迫他的脚步,压抑在心口的怨气怒气起伏着胸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呵呵,没关系,我不用发泄,我很好。”
转过去,打算去吃着东西。食物是人体赖以生存的能量,不管饿不饿,想活下去,必须要吞下去。
正打算去厨房,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我被拽过去,唇被封上,他灼热的呼吸滚烫了我的脸颊。
他的手摸进我的衬衫里,急不可耐地将我压倒在小沙发上,异样的感觉搅乱了我的心绪,带着陌生的恐慌与期待,我急切地呼吸着。
身上一凉,他松开了我一瞬,我睁开眼睛时,对上的是一双炽热的眸子。
扑通扑通——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我有些跟不上这个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