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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见着了也要客客气气的老仆。
毕竟施林不是卫家世仆,虽然靠着本身的才干混到管事这一步,但从整个卫家来看,一个偏僻县里的管事,也就那么一回事。宋夫人因为他接待自己女儿的用心要赏他,自然有很多方法,只是施林又不是主动派人去救助卫长嬴,不过是凑巧卫长嬴一行人恰好撞到了他门上——这种靠运气来的富贵机会难免让人眼红和不服。
卫长嬴是已嫁之女,不在卫家,更不插手卫家的家事。宋夫人倒是当家主母,可施林这种偶然被她召见的下仆,怎么可能三天两头跑她跟前去呢?所以卫长嬴与宋夫人的感激与照拂,都不能帮助施林挡住卫家庞大奴仆中的嫉妒和攻击。
但认了施嬷嬷做义母之后却不一样了,施嬷嬷也是奴仆,没有宋夫人那么难见以及难以亲近。但论到对下仆的威慑,施嬷嬷却绝对不低。施林拜了她做义母,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经常走动,有什么委屈当然就可以在走动时说出来。
且通过日日陪伴宋夫人的施嬷嬷,也能够三不五时的被宋夫人知道一下。
这样才是真正的给予施林回报——要是直接赏赐他钱财或高位,那等于是害了他。
卫长嬴感慨了下高门大户做事总是要转上几个弯,也是记了一下母亲在此事上的处置方法,就对施曼儿道:“我跟长风都是施嬷嬷看着长大的,不意施林如今竟拜在她膝下,今儿个咱们主仆倒是都有喜事了……你一会也去拿两对银铤,跟姐妹们分了,就当我贺你们多个祖母疼爱吧。”
施曼儿虽然不太清楚施嬷嬷在瑞羽堂里的具体职分,但听说有资格被称为看着卫长嬴姐弟长大的老仆,就知道身份非同寻常。父亲居然能够有这样的靠山,可比卫长嬴赏赐更好,喜出望外的谢了恩。
喜事说完了,沈家如今里里外外都穿着孝,肯定不可能
一直欢声笑语下去。
陈福一句想给沈藏锋以及两位小公子请安,就让卫长嬴原本含笑的口角添了愁绪,道:“你要见夫君,却是不巧。如今城中百废待兴,夫君又被圣上加封了定国公,成日里为朝政操劳,根本无暇来别院。今儿个天色又晚了,你且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我打发人去问问夫君几时方便见你。”
陈福自是惟她之命是从,又问沈舒光与沈舒燮:“家里阀主、老夫人、大老爷、大夫人,连带五公子都想念得很,叮嘱小的务必亲眼看到两位小公子,回去好详细说嘴。”
“这个倒是现在就可以允你,横竖快用午饭了,本也要叫他们来。”卫长嬴点一点头,命人,“去隔壁叫光儿过来,再去个人,到景儿那边接燮儿回来。”
沈舒光就在隔壁偏厅改成的书房里习字看书,闻说母亲相唤,立刻放了笔,整理衣裾,上堂拜见。
陈福待他被卫长嬴叫了起,赶忙一个头磕下去,自报名姓大声请安。
沈舒光看了眼堂下,就晓得这下仆应该就是母亲叫自己过来的原因了。他淡淡的叫了起,道:“陈福?我没听说过这名字……敢问母亲,这位是?”
“这是你外祖母家的管事,这回代你外祖母、曾外祖母们过来探望咱们的。”卫长嬴温和的给他介绍,“方才给你送过去的那几套文房四宝就是他带过来的,是你曾外祖父专门给你的。”
沈舒光微一点头,就向陈福问起瑞羽堂诸位长辈的近况。
陈福一面答着,一面心下称奇:本来他出发前,姑母陈嬷嬷私下里就交代过他此行的要诀,那就是两边都报喜不报忧。因为现在两边有麻烦很多也都是互相帮不上,还不如不说,叫彼此都省点心呢!
原来按照陈福心里想的是沈舒光跟沈舒燮都还小,这么点大的孩子遭逢乱世,在乱军之中侥幸活了下来,却也亲眼或亲身经历了血淋淋的残酷厮杀,甚至还包括他们的祖父、叔父之类的亲长在身旁遭遇杀害。
这才过去几个月,怕是惊魂未定呢。
陈福甚至都决定不管这两位小公子怎么样,回去都照平安无事聪明伶俐来夸奖。却不想小一点的沈舒燮还没到,这才六岁的沈舒光小公子言谈举止之间居然颇为老成,而且目光沉静神情淡漠,一点也不像寻常孩童——陈福之前没见过他,不知道沈舒光在今年除夕夜时还是个顽皮惫懒的孩童,只道他一直如此,却很钦佩的感慨沈家子弟究竟不凡,小孩子胆子就这么大……这位小公子身上可看不出来受过惊吓的模样啊!
才六岁,遭逢大变之后亦能够继续保持这样沉稳的大家之风,这小公子往后必有成就。陈福心里这样想着。
等沈舒燮被接了过来,这还不怎么懂事的小子,身体虽然不好,性情却跟突围前一个模样。被人抱到卫长嬴跟前,对陈福的请安连眼风都没赏一个,就一迭声的嚷着要母亲抱、要胞兄讲故事、要黄姑姑做点心、要贺姑姑给喂……是把卫长嬴及左右重要之人不管在不在,全部都吩咐上了。
卫长嬴抱他在膝上,不免哭笑不得,点着他的额,爱怜的嗔道:“你如今这架子就这么大,往后要给你配多少人才服侍得了你啊?”
“大小姐膝下长子年虽幼,却沉稳大气,有乃父之风,往后必能振兴门庭;次子身子略差,然而性情活泼开朗,日日承欢大小姐膝下,深得大小姐与胞兄疼爱。何况既有季神医在侧,想来康复指日可待。”堂下陈福飞快的打着自己回到瑞羽堂后的禀告的草稿,欣慰的想,“这下可不必担心回去之后说谎太过、被老夫人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