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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这地方不大却靠着个通商海港也能养活很多人,我原以为靠着一个拳馆也能安生度日,过些年跟别人说“老母”走了,便让我女人恢复真实的样子,过上正常的生活,没成想鬼子来了,这日子没法继续了,我,我本就咽不下这口气,偏这时候遇上你们来抗战,虽说我本不想卷入兵戈,但看着昔日的亲信横死我实忍不住了,那就今夜跟敌人拼个死活,谁要是怂了,这下还可以退出。”
众人沉默了好一下,似乎没一个认怂的,刚才啃了沙子的那个汉子说:“师长,要不是遇上您,我们这一拔当兵的人这时候也该在大战场上当炮灰了,面对侵略者我们当中没一个人有脸面说退缩的。”
“那就好。”怪谭为之一振,却猛地跳脚踩地拍着小腿叫道:“有蚂蚁,咬的可痛。”
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跳脚而起,花二叫得出声:“都钻我裆底了,这个痛!”
一阵小骚动之后,处在人群外围的徐三晚忽然压低声叫道:“后面路上有人。”
人们精神一紧,都避在暗处不作声,怪谭和花老二往徐三晚指向的后方山林小路上望去,果然见到两个急走的人影正向镇子口赶。
那两人影许是一路上赶得急了,到这当口已累得不行,几乎是拖着脚步喘着气走着。
“这两个不会是日军的探子吧?我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徐三晚对靠近过来的花二和怪谭说。
“我本就担心日军会派暗哨藏在我们下山的路线盯着咱们,所以大伙临下山时是绕过了平时的路口过来的,不会是另有人从山上照常下来让探子发现了吧?”怪谭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就怕康营长的其他部下会按捺不住后面跟着来了。”徐三晚说了句。
“我不是交待了能管事的看着他们了,人多不一定是好事,行动易暴露,再说我们的人全部出动也不是鬼子的三份一,这夜晚搞不好得鸡蛋砸在石头上,去干掉这两个!”
怪谭说到最后气冲得自己先人一步冲那两个拖腿而行的黑衣人猫腰跑去,花二紧跟其后,往身后丢下一句,你们藏好别动。
“留个活口。”徐三晚叫道。
三斩藤枝打自遭过抵抗者一而再的偷袭,他晚上睡觉都怕有人在他床头出现,又岂会不加重他日常身边的防卫,对数十里外的山上那一拔人马又怎么不会是他心头之患,在没有寻着时机出兵剿杀之前,他都怕他的对抗者不知何时又会偷着过来当面给他一枪,因此他便派出侦察兵潜藏在飞流山脚下的路口附近日夜监视着抵抗者的举动。
这夜晚的夜光可以映见地上的人影,两个急于报告敌情的日军侦察兵跑得都快累不动了,后面一个不得已停下来叉着膝盖在路上要喘下气息,却发现身后有影子一晃,他回过头,刚好被人照脸面一拳打倒在地。
前面的眼看都要到了镇子卡口,只要发力一个急冲,把紧急情报向自己人传递就可以歇下,却听到身后有响声,转过身来,一个人正朝他急步冲来,他拔出插身后的手枪正要向来人举出。
向探子急冲过来的花二早就握刀在手,见对方拔出手枪,他精神一紧右手的短刀向着探子胸口奋力掷出,只隔得数米,半尺长的刀刃全没入那人的胸口,只哼得一声倒地。
幸好枪声没响,要不这夜晚没进得山镇就被日军发现了。
被留了活口的日军探子被拖回到人丛中,遭受了一番狠揍他还能顶住不肯开口,待怪谭把刚才咬过他的山蚂蚁放进这人的脖颈和胸口,那种钻心刺骨的阵阵吃痛让他抗不住了才肯求饶。
鬼子侦察兵之前受过针对性的训练,略懂说些汉语,连比划带表情好一阵才把对方要知道的事情说个明白。
原来这两探子真是发现了好多人从山上下来向镇子进发,才赶在前头飞奔回来报告的。
他还把自己的名字和刚才死去的那同伙的名字还有三斩大佐的日语发音教会了怪谭和花二,因为开头他说了别的言语想着下套子,被人辩识出来在他身上放了一个蚁巢,那种群咬的刺激让他几近奄奄一息的生命变得异常亢奋,只怕自己死不去又受不了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