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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这样想而已,一有恰当时机,他还是会毫无犹豫的对少女出手的,因为甘冒奇险的背后伴随着巨大利益,抓到一只自然精灵,起码可以让他少奋斗二十余年的光景。
门在一声古旧的吱呀声中打开了,沉寂的黑暗没有点灯,乔福斯探头向里张望一眼,震着嗓子喊道:“仆人乔福斯深夜拜见,主人安好!”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回音,少半晌才传来一抹清幽的女声:“进来吧。”
乔福斯忙放低了身段,凸着小肚走了进来,又把门合好。
一道清丽的人影站在窗前,背对他,乔福斯只觉得的那道身影很美,说不出的风姿绰约。如果不是他老到两眼昏花,那么这个站在他面前,背对他的女人身体一定在发光的,那种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的感觉直透心扉,让他生出一股极力想目睹真容的强烈念想。
甚至因为她,大漠里总是昏黄的月也在那一刻变得格外明亮。
错觉?错觉。乔福斯狠咬了下舌尖恢复过来。快速的左右扫视一遍,余光过处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白天见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好看女人;和马上时无忧无虑,下马时走路怪异、很是依赖的粘着少女不放的斗篷女人都不在了。
“你追随我,图得什么呢……”少女再次开口了,人儿嫣然转身,明眸流盼间直视乔福斯。
乔福斯只觉脑子嗡得一下,刚清醒几分的意识再次迷醉了。
噢,天呐!这、这是自然精灵!我甚至为了她,甘愿忘记呼吸!
屋子很静,呼声急促,落针可闻。
“…………”
面对这个两眼直勾勾盯着我的胖子脸有些烧,我微敛眸子,一丝恼怒盘在心头。
“看够了吗?”我冷冷问。
乔福斯哼哼一声,接着失态的大叫,诚恐万分的垂下了头:“主人息怒,仆人无意冒犯……”
“好了,我时间不多,无谓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讥讽道:“你叫我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福斯胖脸抽动一下,好象在极力消化我话中的意思:“仆人……仆人不明。主人这是何意啊?”
“何意?嗯……”我抚了下发丝,抬眼反问:“你真打算追随一只白精灵吗?还是一直图谋我,打我的主意?”
乔福斯一怔,一脸惊惧的连连摆手:“仆人不敢,仆人怎么敢打主人的主意呢,就是在借老奴十个胆也不敢去想啊!”
我轻笑一声:“你不用如此,你忠心与否我心里清楚。只是我要告诉你,从有人类抓捕我的族人开始,白精灵与人族就不可能再有共容之日。你虽自称是我的仆人,但也是个外族人,我接不接受你的效忠还在两可之间,哼,这就要看你的立场了。”
乔福斯面色一变,当即机灵的俯首称道:“唯主人马首是瞻!”
通过夜瞳我清晰的看到乔福斯隐在黑暗下的一双眼珠儿滴溜乱转,不知在算计什么。
“嗯……”不置可否的应了声儿,我靠在窗前,单手一翻,光华闪动间,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白色珠丸浮现在掌心:“不妨再告诉你一点,我既是白精灵,也是暗黑教会的圣女。你知道我圣教对待仆从的方法吗?其实你是否异心我本不在意的,只要服下这个,我就不担心你会背叛。”
我笑嘻嘻的将手掌向前摊了摊:“这叫锁魂珠,又叫洗魄丸,顾名思义,服食他的人灵魂将会受到禁制,一旦心生背叛之念,既遭精神反噬,轻者神智尽丧,重者一命呜呼。这期间的滋味……呵呵呵……”
我故意笑得荡人心魄,乔福斯脸色蓦然变得很难看,能说会道的舌头一下打起卷儿来:“主……主人……”
“你应该感谢我。”毫不理睬乔福斯的央求之色,我单手拖着珠丸视若珍宝,“这是圣教高层才有资格享用的珍品,只要不是心怀不轨之徒,它不但能清神益脑,还可促使自身暗黑魔力更加精纯神妙。对增助实力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哎呦喂……”乔福斯脸都要苦出水儿来,他似哭似笑的干嚎几下,哭丧着不迭的捶胸顿足,“主人!我的好主人啊!仆人只是一介凡夫,怎么能堪此重宝?老奴对主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老奴可对……呃……可对神明发誓,对主人绝无二心啊!这种东西还是免了吧,留给更需要它的人服用……”
“怎么,你不愿意?”我脸色一沉冷声下来:“告诉你,今天你非服不可!我既摊牌开来,就不会留一个隐患在身边,更不会放任一个知我根底的外族人离去。哼,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服下此粒药丸,忠心辅佐于我,我可保你前程无忧,富甲一方,称雄整片大漠乃至挤身南大陆富豪前十之列也不是什么难事。二,向沙漠中流放罪人那样,给你一口水袋,丢至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你若一月仍不死,就可自由了。我大可不再过问你的去留。怎么样呐,你自己选吧!”
我凶巴巴的说完,便半闭着一只眼静待回音,一对儿尖耳抖啊抖。
乔福斯这会儿已经面如死灰,他哆嗦着嘴唇,咬牙再咬牙,半晌终于发狠道:“好,我服!仆人……仆人就把此生交托给主人了!”
说罢,快走几步,将我手中的药丸一把抓起,捏着鼻子仍进了口中,又趴在地上不住的干呕。
我有些排拒的蹭蹭手,嘴上却是说:“好,这样才对嘛。你是聪明人,很多话就不用我明说了。不管你以前打得什么算盘,今后只要诚心归顺于我,我自不会亏待你。先前的事我也概不追究。放心吧,平日里我不会约束你的任何行为,只一条你要记好,全力辅佐并支持贝恩,作为苍鹰扩冲势力背后的财源支柱就可以了。嗯,就这样吧,你……下去吧,好自为之。”
“是,那仆人先告退了……”
我漠然望着乔福斯被打断了脊梁骨而愈显苍老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
门合,屋内除了清冷的月光,再次回归到压抑的黑暗。我神情一松,仿佛抽干了浑身气力似的蜷缩在地上,缩得小小。
月光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影子抱膝靠在墙角一动不动,只有一星苦涩的泪珠顺着散乱的发丝碎裂在地上晕染开来。
“再也……回不去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