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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得了令拔腿就跑了,我悄悄问朋友咱们不是带了鸡血吗?为什么还要再买一只?他说那只公鸡有其他用处,让我别着急,先处理眼前二人的情况。
我在徐忠和徐莲的面前各点六根白蜡,随后用红线将他们座椅的四个角绕起来,各留出一端绑在一块儿。等我做完这些,朋友在两个座椅底下各放置了一张敷,我略有诧异,这敷并不是我们平时常用的。我看了他一眼但未提及。直到最后他在阴鼎之中点上引魂香,我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又要干坏事了!
白蜡烛属阴,这也是为何平常我们在招魂之前会点白蜡的原因,而引魂香的作用更是不言而喻,看这阵势恐怕朋友这小子是要直接招魂至这二人身上问话啊!
徐浩这会儿出门了,但徐家除了我俩和三个倒霉蛋还有徐忠的妻子,我也不好直说,当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鬼鬼祟祟将其拉到一边,道:“喂,你是不是想要直接招魂啊?这样的话这两人会不会有危险?!”
他斜我眼,唇角微微一扬:“死不了。”
妈的,他这语气和刚刚朝我那一笑,让我不由觉得背脊发凉,我可是感受过被上身的滋味的男人。我说:“你平时阴我就算了,我悲剧了最多算个工伤,你负责花钱养我一辈子就行。你要是把客户弄出个三长两短来,以后声誉丢了,相当于断自己财路啊。”我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其实我更害怕的是害了人命。
他道不用紧张,他自有分寸。我看他既如此有把握,也不好再多说,只得退到一边看着。
至于为什么他会想用这两人而不是自己开坛,那是因为这两人上了邪,其本身的气与那只鬼的气相通,用他们直接招魂事半功倍,并且更容易将那鬼魂招出来。
朋友给了我一包鸡血和一把朱砂,让我站在这两人身后时刻准备好,以防不测。见我欲言又止,他冷声道:“别废话,引魂香马上就要烧完了。”说着,他半蹲在徐忠等二人面前,口中念叨了几句,伸手沾了些白蜡油,捏在先前已绑在一起的线头,等它们紧紧粘和,又拿出一张敷,用朱砂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串东西,接着塞进了一个大金铃的口中,然后点了一把火反扣在地上。
我俩等了一会,估计金铃中的敷应该全部成了灰,再将之取出,与朱砂混合,往红线顶端的蜡油上按。他按了不下十次,不论是白蜡油还是坐着的两人皆无丝毫变化,他突然停下捏着下巴不言语。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鬼没来,而且不是抵抗,是根本不在。
“我不明白,什么叫不在?不在这个房间?招魂啥时候还有距离限制了?”我疑惑道。
他起身对我道:“这法子是从刘大爷那学来的,其最有用之处并不是招魂简单化,而是从中得知信息。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如果鬼存在,循着阴气按在白蜡上的朱砂必定发黑。若是成功招上身,白蜡就会自行化开,可现在的不但白蜡没动静连朱砂也不变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李华的妻子?”
我说我记得。他点头说就是这种情况。我一下没听懂,但顺着一回忆,那件事里让我最匪夷所思的莫过于莫三千师傅没法在阴间找到李华妻子的鬼魂这件事了。
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刚刚招的那个鬼魂,跟李华妻子一个情况,在阴间找不着,不存在?”
他蹙眉不展,我知他在想什么,两个单子的情况如此相似,会不会又是那个神秘的中年人从中作梗?
但我俩都清楚,仅凭现在所知的这些妄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朋友想了半晌,让我先把阴鼎收了,然后拿上针,跟容嬷嬷似的去刺他俩的人中脚趾啥的,先把他俩的魂叫回来,其余的等他们醒了再问。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当即动起手来,等喊完二人的魂,外头天都大亮了,正巧徐浩此时喘着粗气回来了。朋友上前端详了一下他买的鸡,然后让他去找个黑布袋把公鸡装起来,别弄死了,最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不能让它见光。
我嘱咐道:“徐莲和徐忠需要休息,你去照顾他们,我们还要回一次山上。”
离开徐家走了老长一段路,我突然想起了赵燕,昨儿个一宿我们忙这忙那,竟然将她忘到了脑后。我猛一拍脑门儿,问朋友虽说鬼没送走,还有可能又上邪,但是为什么我们没顺手把赵燕的魂也叫了?起码能从当事人口中得知她在山上的真实情况。
他仍是埋着头走路,听我有此一问,沉默片刻才说:“不用叫,她根本不是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