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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苏叶来到北海之时,已然是一个日落黄昏,他没有理会脚下隐隐散出血腥之味的海水浪花,转身望了眼心渊方向后,便向着北海的边缘海域冲去。
那里,也是当日域外巫族入侵时的那一方海域。
九州为圣地,南天域不过漂浮在四方禁海的孤独,想要离开,除非如冥王等近仙生灵,可无视地界,直接撕裂空间强行闯入。
否则的话,唯有提前做好准备,打开封域之门,才可横渡不同的世界。
这也是为何钟离等人,虽做出离开的选择,但却迟迟没有动身的原因所在。
此刻就在苏叶向着边缘海域飞去之时,心渊之内,有一道眸光缓缓抬起,似隔着无尽海域,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这一道眸光的主人,正是九婴始祖。
“异数......”
“吾现在算是明白了,并非是南天有劫,而是他所过之处,都将引发不世之劫,这是他的命数,也是那一位禁忌的存在,和现世的某种博弈......”
这位太古仅存的九婴复杂一叹,五味杂陈。
一时间祂不知将希望压在苏叶身上,是对还是错,毕竟那种层次,纵使祂尊为九婴,也如怒海中的枯叶,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也正因如此,在司玥带回选择之时,这位九婴始祖的答案是留下。
“就是不知玥儿的选择,是福是祸,也罢,既然无法推衍,不如顺其自然,毕竟吾之前和此人的因果,已经种下......”
九婴始祖自语开口,眸光这时望向了尚且不知苏叶来到北海,正欲去寻他的司玥身上。
祂自然可以看出,苏叶独自离去,是一种保护,但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两个后辈,因同样的目的,可却相悖而行后,还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希望未来......不会太遭。”
随着这位太古九婴最后的话语响起,刚刚准备动身去往天山的司玥,不知为何突然一怔,愣在了原地。
有风而起,自未知的海域吹来,掀起了她的面纱,卷动了她的心神。
司玥转身迎着微风,看向始祖方才投去目光的方向,眸中有了些许的晶莹,露出一抹绝美凄艳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守承诺......”
“但,这一次是我最后的放手,等到了九州,你若不来寻我解释清楚,我一定要你好看......”
司玥呢喃开口,泪水被风吹散,散落虚无。
或许苏叶也不知晓,那一枚青鳞的送出,既是无言的保护,也是这位九婴嫡女唯一的私心。
正如仙禁外的垂死,第一时间被她感知到那般,只要心之所念,距离永远无法隔绝那冥冥之中的感知。
遥远的海域上,苏叶猛地伸出右手,低头看向掌心那一枚散出余温的鳞片,恍惚间,似看到了青鳞中滑落的一滴泪珠。
他脚步微顿,许久许久,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天际尽头,唯有轻声话语回荡风中,落入大海苍茫。
“我......会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