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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颇有些文人风骨的蒋方震;刘继业最忠实的手下并且将刘继业以兄长视之的王光照,与刘继业对话时也都自称属下并以总理相称。
随着刘继业的地位不断提升,随着他在党内的威望不断的攀高,如今也只有偶尔在跟几个老伙伴喝醉了酒的时候,才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一句久违的‘文鹿’。
刘继业知道这就是人攀升到高位的代价,所以古人有云高处不胜寒。他因此亦不曾指望相对张孝准和蒋方震等人关系稍显疏远的关启平有什么不同。相反,由于对方长期处在安徽、无法与刘继业保持紧密联系,对方只会更加的恭敬。
在国社党内,刘继业与这些老伙伴的身份已经从战友、上级变成了领袖,变成了一言而断的独~裁者。
对此,刘继业在获得无与伦比的威望的同时,也只能忍受一种孤独。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他从一开始选择道路后的必然结果。
“安徽你处理的非常好,党务的顺利展开也实在有你的功劳,若说党内有某人贡献最多,你文泰绝对是其中之一啊。”
面对刘继业的夸奖,关启平表露出很谦虚的态度,连称只是尽职尽责而已,当不起夸赞。完了后,关启平哪怕是之前在无数份电报中都有详细汇报,此刻还是认认真真地将安徽之情况向刘继业汇报。
“安徽之财政有江苏省每月七十万的资助,基本上维持财政持平,财政开支基本维持江苏模式,即行政经费、教育经费、发展实业费用各占二成,军费占六成。”
“安徽之军队经过裁军后,现有二万一千人。基本可分为我革命军骨干所建之一个师、以及由原安徽新军所编制之一个混成协。这几个月大力开展党务以来,基本上我们的骨干部队营级及以上之军官都成为了我党党员。有了金陵制造局的军火,战斗力也有所提升,我们也扎实研究落实了百里发派过来的经验总结。而安徽新军部以前清安徽新军混成协协统,投诚之胡万泰为首……我们对其的掌握程度上虽不如老革命军底子,不过还是在他们那里掺了许多沙子,也发展了不少党员来……”
早在刘继业担任长江巡阅使之前,安徽的军政大权就实质上掌握在他的手上了。刘继业对关启平乃至安徽省的了解和控制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这一切都是通过党务这条与政务并行的线完成的。
军队方面,安徽的部队中半数以上是来自江苏革命军的当初‘援鄂军’组成,与江苏本来就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至于后来投诚的新军部队,尽管保留了部分的独立性,但在军饷和军资都把握在关启平手上的时候,大部分的命令也都能得到遵守。
而与江苏不同,安徽不光是军队控制在国社党手中,就连文官团体也多是由国社党员担任,这就使得刘继业得以通过自己国社党总理的身份,通过国社党安徽分部的方式委派命令。当然,具体的情况都是刘继业先下达一个大框架,由关启平等分部主席和副主席去落实执行。而刘继业则通过党务的各种渠道,去时刻监督目标执行的情况,以此来时刻把握安徽的态势、在给予关启平足够放权的同时,又不至于使对方过于坐大。
不过在江苏和安徽分成两个系统的时候,彼此之间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在名正言顺地建立中央政府之前,刘继业也没有什么太多好办法,也只能先尽量在现有的框架内维持控制力。
“那位倪嗣冲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刘继业所问的倪嗣冲是安徽人,袁世凯的北洋系老人、前清时曾担任黑龙江民政使兼巡防军翼长、河南布政使帮办河南军务,以及安徽布政使。辛亥后,作为刘继业与袁世凯达成的协议之一,前来安徽担任民政长。
根据关启平及其他党务组织传来的电报,这位倪嗣冲上任后倒是很老实,各方面都很配合关启平的行动,也并未如此前想象那样与各方人士接触。
不过若说这就能让刘继业轻视倪嗣冲乃至袁世凯,那他也未免过于幼稚了。
关启平摇了摇头:“依然是安静的很……除了处理文件公务外,几乎是所有时间都呆在自家宅子里,连出去会见好友的时候也很少……”
“多加关注……面子是要给的,但是反常即为妖,此人回到故乡连亲朋好友也不怎么走动,恐怕是有所图谋啊。”刘继业咳嗽了两省,最近难得地略感风寒。
与关启平聊了一会儿后,刘继业便站起身子一拍手笑道:“走,咱们去见见百里和闰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