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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声儒士长衫的王鼎与不着粉黛朴素大方谢韫站在大门口,望着骑兵滚滚而来。
轻骑分来,谢神策与王解花打马上前,滚鞍下马,然后跪倒在地。
谢韫赶忙上前,要拉起谢神策与王解花。
王鼎稍一疑迟,便落在了谢韫的后面,于是低叹一声,赶忙故作镇定的也走了上去。
“神策拜见岳母大人。”
“女儿母亲大人。”
谢韫眼中含泪,赶忙就要扶起两人。
“嗯哼!”
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谢韫无奈一笑,侧身退到一边。
“拜见岳父大人。”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王鼎面色一肃,眼神一凛,便似是要开骂。
然而他猛然举起了手,却又慢慢放下,只觉得这个动作多余,于是只好将举起又放下的手放在了胡子上面,假装轻抚胡须。
气氛一时凝固。
谢神策见王鼎不语,只是顾着抚摸胡须,没有态度,便觉得身上压力山大。
于是王解花很是时候的皱了一下眉。
王鼎立即大惊失色,赶紧弯腰,作势要扶起女儿,然而弯腰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于是分出一只手,伸到了谢神策的面前。
“啪啪”两声,王鼎闪电般的缩回了伸出来的手。
谢韫将王鼎挤到一边,抱着谢神策与王解花大哭起来。
“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娘亲......”
谢韫与王解花相拥而泣,谢神策双手无处可放,又哭不出来,尴尬至极,只好对着王鼎干笑。
王鼎一脸不悦,不与谢神策对视,将脸别到一边,示意暗卫与轻骑都散了。
王家大宅门前的人都散了,母女二人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谢韫放开了王解花,捧着谢神策的脸,含泪笑道:“凤之瘦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你大伯父亲可还好?祖父大人可还健朗?家里都好么......”
絮絮叨叨,谢神策只能不住的点头说好。
王鼎这时候走到谢韫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都累了,就不要在大门口哭哭啼啼啦。夜间石板凉,赶紧起身吧......”
于是谢韫拉起了谢神策,王鼎笑着拉起了腮边犹自挂着泪珠的王解花,一家人便进了王家大宅。
两辈四人进了大门,便有许多小厮仆人将这个消息穿了回去。
“回来了......”
“......没挨骂。”
“哭哭啼啼的。”
“一如久别重逢.......”
“丝毫没提今晚的事情。”
“奇怪得很......”
.......
.......
谢神策与王解花被安顿在了王解花的闺房。
这是谢神策第一次光明正大在王解花的闺房过夜。
此时已经将近三更,王家确实灯火通明。
谢神策沐浴过后,正在帮王解花洗脚,便有侍女敲门了。
对王解花笑了笑,谢神策擦净了手,说道:“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王解花有些懊恼的说道:“今晚的药喝不成了。”
谢神策眉头大皱,装作没有听见,赶紧出门去了。
王解花等谢神策走后,擦干净了脚,然后铺床叠被。
其实床被早已经被丫鬟侍女们收拾好了,房间也一尘不染,就如同王解花从未离去一样,还散发着阵阵茉莉。花的清香。但是因为小鱼儿与小叶儿还在城外庄园,王解花不习惯,于是又将床铺重新整理了一遍。
只是很短的时间,王解花便叫来了一名侍女,吩咐了一些事情。
谢神策抖了抖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整了整衣衫,走进了王鼎的书房。
书房中,王鼎已经在等了,陪在一旁的还有谢韫。
谢神策跨过门槛,弯腰行礼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谢神策不问何事,事实上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王鼎与谢韫将他叫过来,必然是有着重要的事情商议。
“快坐吧。”
谢韫走到门边,接过一名侍女递过来的托盘,说了声退下去,然后将托盘放在了书案上。
两碗燕窝粥,谢韫拿给了谢神策,然后又拿了一碗给王鼎。
谢神策结果燕窝粥,问道:“花花......”
谢韫一笑,说道:“已经着人送过去了。”
王鼎满意的看了谢神策一眼,于是不介意谢韫先拿给谢神策这个女婿再拿给他了。
谢神策闻言低头,将燕窝粥快速吃完。
放下碗勺,谢神策拿起白鱼杯簌了口,等侍女前来收拾干净后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看向姑姑、姑父。
在谢神策心里,其实还是更愿意喊岳父大人为姑父,岳母大人为姑姑。
王鼎看着谢神策消瘦却精神的脸,叹了口气,说道:“今晚你做的......操之过急啦!”
谢神策想了想,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已。哪能等到拳头打到面前了,才着手还击?”
“这样做,暴露的太早了。太子还未到滁州,过早不宜。”
“如何不宜?”
“届时必将混乱。”
“那推迟就不会混乱了?”
“影响不一样。太子会怎么想?陛下会怎么想?”
“太子会看笑话,陛下会说我们优柔寡断。”
“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岳父大人心中岂能没有衡量?”
王鼎不说话了。
谢韫连忙打圆场,说道:“一见面就吵,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凤之也是有他的考虑......凤之啊,你岳父大人也是出于稳妥考虑......”
谢神策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情况已经到了如此程度么?”
连堂堂淮军大都督都开始往稳妥的方面想了,难道反对势力已经强大到王鼎都需要忌惮的地步了?
王鼎看着谢神策说道:“比你想象的要困哪得多。”
“上个月,观察使衙门发出了调令,将淮军精锐骑兵调往了边境。漕运衙门的职权被收回,如今漕运已经回到了观察使衙门手中。大小船舶以及车马行都被限令出行。刺史府已经连续闭门半月有余......”
一条条的消息,从王鼎的口中说了出来。谢神策越听心情越沉重。
真敢这么干啊......老尚书逝世的消息才发出来多久?就有人敢公然开始内斗了。
调兵,分化了淮军的力量,王逵调往太湖水师就是其中的一环。
漕运,便是将淮军的生命线重新收到了文官的手中,淮军便动弹不得。
船舶与车马被限行,是商路的封锁,既是防止消息外传,也是防止由外而内的渗透。
至于刺史府,很明显就是文官阵营中的调动了。王钟与王逵一样,职务的调动如出一辙。
这算是全面开战了?
王鼎见谢神策不语,于是继续说道:“你今晚做的,牵扯不出来什么人的。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可有时候,连萝卜都不一定能拔得出来。”
谢神策听着王鼎颇有深意的话,不觉点头,说道:“岳父大人说的不错。但是......如果萝卜已经被拔出来了呢?”
王鼎眼神一凛,惊讶道:“你只怎么做到的?”
“老萝卜干已经在手上了......”
王鼎谢韫大惊失色。
“什么?”
“你抓了六叔?”
谢神策说道:“是的,那个老家伙现在在我手上。”
王鼎看着谢神策有些阴沉的脸,说道:“你动用缇骑,引起的反弹会更大。”
谢神策笑了笑,说道:“姑爷爷在世的时候,不就是想着一网打尽么?他没能等到那一天,那这个心愿就让我来帮他完成吧。蹦跶的越凶,以后的麻烦就会越小了。”
(ps:唔,论文已经定稿了,我能说今天一天改了三遍么?感谢指导老师的耐心!!![拜谢]当然也感谢你们......一直守候!我爱你们!今晚一章5000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