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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不是无论谁,只是因为他是段钰远。”沈卿晚不知不觉的将心理话说了出来。
她能感觉得到,面对段钰远,和她前世面对秦王,那根本不是一样的。
她也想过跟秦王好好过日子,可是好不起来,外面的因素太多了,她最终只能尽责。
说完这话,沈卿晚心底涌起一丝明悟。
她前世会对秦王好,那才是因为秦王是她夫君。
可现在她想对段钰远好,却因为那是段钰远,不管身份地位,不管前世亏欠的,只因为他对她好,他的心。
仿佛想通了一些事情,沈卿晚半边脸带着血,却笑得灿烂,妖冶无双。
秦王握着绢帕的手一紧,眼神一沉,胸口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眸底泛着风浪。
沈卿晚看着秦王越来越黑的眼睛,知道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呢?他不是不爱她吗?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才觉得愤然可惜么?
正想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沈卿晚回头,脸上带着喜悦:“阿远?”
段钰远就那么俯睨着她,背着亮,仿佛自带光晕,让人觉得妖孽闪耀。
沈卿晚这会儿的五感是最弱的,也不知道段钰远在她背后站了多久?
刚才能感觉到,那是段钰远的气息有明显波动。
段钰远手指按在系结上,瞬间将披风解了下来,一抖手将沈卿晚的狼狈全部掩盖裹住。
蹲着要将沈卿晚抱起来,眼神落在秦王的手上。
秦王缩了缩手,似乎想要藏起来。
沈卿晚一伸手,立刻要抢回去,结果都在用力,一人抓住一角。
沈卿晚皱了皱眉,无声的看着秦王,没准备放手。
这手帕可是她自己绣的,怎么都不能落入秦王之手。
每次绣品引发的事件都挺大的,她算是怕了这个。
段钰远淡淡的看着秦王:“秦王哥,那是晚儿的。”
最后五个字,一字一顿,语气轻描淡写,但是有一种不容置疑。
秦王对上段钰远眸子,沉沉的说道:“你要如何?”若是他不放手,那要如何?
段钰远默了一会儿,突然笑得很邪魅:“颠覆,够吗?”谁敢窥视,彻底抹杀。
沈卿晚在两人中间,身上裹着男式披风,看了看秦王,又看了看段钰远,眼中透着一丝迷惑,这什么情况?为什么两个人的对话她都听不懂呢?
秦王眼神一凛,不断飞着眼刀子,突然一松手,让沈卿晚将手帕抽了回去:“本王现在怀疑,那道赐婚圣旨,真的是父皇意思吗?在选秀之前,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段钰远将沈卿晚公主抱了起来,笑得玩味:“秦王哥的罪名,皇弟可不敢当,假传圣旨,是会要命的。”
段钰远的动作突然,沈卿晚惊呼了一声,伸手攀住段钰远的脖颈,回头看了秦王一眼,猜得没错,可现在也没法改了。
秦王眼神沉了沉:“一早就认识?”
段钰远转身往土坡上走,准备回到松林,再下净尘寺:“皇兄管太多了,不要坏了晚儿清誉,当初晚儿守孝三年,可是没出过丞相府的。”
秦王一直看着段钰远抱着沈卿晚走远,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如果不是早关注,你怎么知道人家三年没出过丞相府?”秦王喃喃自语,满心惆怅。
沈卿晚安静被段钰远抱着,没有说话,今天的确危险,一直在死里逃生。
可是都不如她明白一些事情更加来的心情澎湃。
情绪的波动和冲撞太大,沈卿晚一松下来,就感觉整个人无力,好困的感觉。
段钰远眸光落到沈卿晚脸上,脚步快了一分。
等出了松林,沈卿晚看到了阿木,空云大师,还有一种武僧,这才彻底放心。
“祖母和母亲?”沈卿晚看着阿木问道。
“已经回房休息了,没有受伤,蜜桃还守着。”阿木理会的快速回答。
段钰远将人抱上马车,对空云大师行了个佛礼:“唠叨贵寺,大师勿怪。”
“王爷多礼,这是净尘寺保护不周,让沈小姐受伤,老衲难辞其咎……”空云看了看马车上探出头来的沈卿晚,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百花红雪膏,施主伤在脸上,可得多注意。”
段钰远回头,伸手将沈卿晚的头按了回去:“大师也多礼了,本王带人先行离去,晚儿身上的伤需要及时处理。”
空云大师欣然。
阿金驾着马车下山。
阿木则带着人开始处理后续事情。
段钰远上了马车,用干净的手帕沾了沾水,开始给沈卿晚处理脸上的伤口。
沈卿晚呼吸一顿,感觉到段钰远的气息拂过脸颊,痒痒的。
段钰远从出现就这种表情,似笑非笑,安静得只能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声音,沈卿晚难得的有点无措。
“你,是不是在生气?”沈卿晚开口问道:“今天不是我要出来的,是祖母说要来上香祭拜,我不能拒绝。”
段钰远沾血的手一顿:“不要说话,又流血了。”
沈卿晚瞪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段钰远,这个时候让她不说话,存心让她难受。
挑了一些百花红雪膏先给涂上,段钰远动作很轻:“伤口有点深,得好好养。”
沈卿晚眼珠子转了转,没得开口。
段钰远将沈卿晚脸上的伤口处理好,撩起那明显不正常的短发在手指间磨蹭了一下:“我没有生气,我很高兴。”
沈卿晚眨眼,眸色有些不善,她都悲剧成这样了,他还高兴?不可原谅。
看着沈卿晚的愤然,段钰远轻笑:“只因为我是段钰远?是吗?”
沈卿晚表情一僵,双颊瞬间有点滚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药膏起了作用。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段钰远都听到了?
欣赏着沈卿晚的眼神漂浮,段钰远突然觉得,沈卿晚跟秦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有这一句话,够了。”段钰远将沈卿晚拉进怀里,伸手蒙上她的眼睛:“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能到王府。”
这话好似有种催眠的效果,沈卿晚精神一松,睡意上涌,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百里夙和阿水早已经严正以待,看到段钰远将“昏迷”的沈卿晚抱进清湫院,惊得有些傻了。
“怎么回事?情况很严重吗?”百里夙第一时间拉过沈卿晚的手腕,把脉一息,表情微妙起来。
阿水跟着一旁着急:“沈小姐到底什么情况啊?”
段钰远将沈卿晚放到榻上:“别吵,她累了,让她好好睡。”
睡?阿水囧然,也就是说,沈卿晚根本就不是昏迷,而是睡着?好么,能不能不要这么误导人?
阿水幽怨的看了看百里夙,刚才把脉肯定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
百里夙咳了一声:“情况还好,失血过多,补一补就回来了,赶紧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女儿家的身上可不能要那么多伤疤。”
说吧,百里夙率先回避,同时也放心了。
段钰远将百花红雪膏放到阿水手上:“你来,让人去隔壁取衣服。”
阿水怪异的看了看自家主子,为什么不自己来?
不过,当阿水将披风散开,惊呼一声后,顿时知道为什么了。
这么多伤口,布满全身,自家主子受得住吗?
“师父,晚儿这次受伤,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调养?”段钰远在百里夙身后问道。
“自然会有影响,不过不碍事儿,多补补血。”百里夙皱了皱眉:“你知道是什么人了?”
段钰远点头:“大概。”
“我就说,嫁给你小子,这日子肯定不太平,哎……晚儿这是自己找虐啊!”百里夙拍了拍额头:“配点药,拿去厨房煮点药粥,身上的伤能好得快一点。”
段钰远沉默的看着白夜离开,不得不承认白夜这话是对的。
看了一眼屋内,段钰远眼神幽远,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准备放人了啊!
阿水开门出来:“王爷,药膏不够了。”
段钰远眯了眯眼,这身上是有多少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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