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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忘。”秦初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跟在她身后，走得有些不情不愿。
宁秋雅已经站在电梯门前，扫见秦初情慢吞吞挪动的样子，微皱了下眉：“你把明天中午的时间空出来，我们出去吃个饭，明晚我就回Y国了。”
“知道啦。”秦初情撇撇嘴。
电梯门开，两个人走进去，没人说话，四周悄无声息的。
秦初情盯着正在一点点攀爬上升的数字盯得出神。
这气氛真的很尴尬，全天下估计没有哪一对母女，会比自己和宁秋雅的相处方式还生硬。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吃饭的场景比这还要尴尬——
餐厅是宁秋雅预订的，T市最出名的一家私房菜店，环境清幽，菜品精致。
店内还放着轻舒缓缓流淌的轻音乐。
宁秋雅侧耳听了一会儿，抬眼打破了沉寂：“这首钢琴曲，你小时候弹过吧。”
秦初情都想感谢这段音乐了，要是没它做背景，估计这顿饭的气氛会更尴尬。
她夹了一块鲫鱼：“嗯，考级时弹的。”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秦初情继续问：“妈妈，你这次回国是出差么？”
“不是。我跟你爸还有点财产上的纠纷，回来处理下。”宁秋雅语气很平静，但眼神里的不耐烦，还是隐隐泄露了她的情绪。
秦初情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筷子尖戳着碗里的米饭，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该说点什么。
宁秋雅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开始炮轰道：“你爸手上有几套我的房产，这人还真是不要脸，秦家家大业大，他居然还捏着我们宁家的财产不还？”
她讲话和举止一直都很注意，时刻谨记自己出身名门，但提到秦志业，情绪总是波动很大。
和他十几年的联姻生活，耗尽了她对婚姻的最后一点期盼。
秦初情垂下眼，脸色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宁秋雅还在继续批判秦志业，她的话一直萦绕在自己耳边。
秦初情听的有点烦躁，捏住筷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根骨突起，青筋隐约可见。
她想起读小学时，有天放学回家，那会儿他们还没离婚，但争吵已经愈演愈烈，到了乱摔东西的地步。
秦志业发起火来什么都不顾，拎起一只花瓶就往地上砸，丝毫不管它价格令人咂舌，只一瞬，完整的彩釉螺纹花瓶就变得七零八碎。
年幼的她躲回二楼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但楼下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哪里会听见。
她小心翼翼地翻出一副画，上面是爸爸妈妈和自己，还有一颗红彤彤的大爱心。
红得耀眼，红得讽刺。
……
秦初情突然就有点难过了。
想哭。
眼圈都发红了。
她灌了一大口凉水，微仰着脖子，眼睛向天花板上看，但喉咙里的酸涩感还是不断溢出。
秦初情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垂着脑袋，打断了宁秋雅的话：“我去下卫生间。”
她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消化了好久情绪才推开门往外走。
与此同时，对面的男厕门也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