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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的薄唇微微张开。
想说的话就在嘴边。
大巴车仍旧平缓地驶在路上。
他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双眸，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你……”
一个字的音节已经发出。
大巴突然驶上了曲里拐弯的盘山公路，车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开始晃得厉害，然后开始了漫长的无休止的剧烈抖动。
陆迟顿时皱起眉心，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他脸色越来越差，已经顾不得刚才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袋子。”
秦初情一激灵，从自己的书包里翻找出一只塑料袋，还特意贴心地为他把袋子口撑开了。
陆迟两手扶着塑料袋，脑袋抵在袋子的边沿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车药起了作用，他虽然很不舒服，但维持了一会儿这种姿势后，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良久，他身子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收起那只塑料袋，放在自己身侧以防等下还要用。
陆迟在心里骂了一句操。
幸好没吐，不然他真的没脸见小同桌了……
“给你一个眼罩，你戴上会好点。”
秦初情从包里取出一只黄色的一次性蒸汽眼罩，放到他手上。
陆迟撕开外包装袋，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起那片单薄的黄色眼罩。
上面还印着鸭子的眼睛和嘴巴。
他挑了挑眉：“这玩意儿怎么戴？”
“很简单啊。”秦初情指了指他的耳朵，“你打开眼罩，挂到耳后就行了。”
眼罩在陆迟的手掌之中摆弄了几下。
他扯开白色的两条挂绳，随意地勾到了耳后。
“这样？”
秦初情已经低下头看手机了，她觉得一个人眼罩总不会戴错了。
于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口应付了一声：“嗯。”
“你看看，这样戴对不对？”陆迟长臂一伸，将她的手机夺过来，扣在自己手中。
随后，一张有棱有角的俊脸凑了过来，他弯着唇，黄色的蒸汽眼罩遮住了漂亮的桃花眼。
秦初情抬头，看着突然放大的脸，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薄唇再度张开：“是这样戴吗？”
秦初情眨了眨眼睛。
缓过神来，这才开始观察他戴上去的眼罩。
“……”
这居然都能上下戴反了！
眼罩凹槽深一点的，应该在下方。
“你戴错了，不是这么戴的。”
“那你帮我戴。”
秦初情伸手到他耳后，勾下两边的挂绳，对调了方向后才重新帮他戴上。
女孩儿带着点凉意的小手，似有若无地剐蹭到他的脸颊。
陆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真软。
秦初情又替他整理了一下碎发：“戴好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陆迟戴着眼罩，却仍然能够根据她的呼吸分辨出她的方位。
他微微侧着头，朝她的方向偷偷吹了吹热气。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女孩儿的脸颊，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脸颊。
再抬眼望向陆迟时，却看到他已经脸色十分平静地倚靠着，像是准备睡觉一般。
秦初情抿了抿唇，戴上耳机，也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了。
然而，他们身后的两个男生却在拼命地忍住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