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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眼里,魂魄的状态,才是最本质的生命体态。
石越好似感觉到鱼歌的存在一般,浓密的羽睫轻颤,缓缓醒了来。
“哥?”睁眼,就是他亲爱的哥哥,这让石越很是兴奋,拽着石敛的衣袖就不撒手。
“嗯。”石敛淡淡的应着,想要将他放下来。
可是石敛跟八爪鱼似的,死命巴拉着不放手,久睡的身体,比较无力,石敛险些掉下去。
石敛没办法,只好将他抱好。
“看看娘亲吧,明日就要下葬了。”石敛淡淡的说着,听不出有悲伤地语气。
石越立马左右环视,最后低头,才看见躺在石棺里的鱼歌。
这一看,石越就惨叫一声:“娘!”
手巴拉着石棺的边沿,石越眼珠儿立马就滚了出来,他都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如今一见,已经是阴阳相隔。
“哥,是谁?是谁把娘亲害死的?”石越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像个孩子似的。
不,他就是一个孩子。即便活了十七年,可是十年来的精髓被抽,不但导致他身体不长,就连心智,也停住了。
“娘亲,选择了自我死亡。”石敛淡淡的回道。
“呜呜……娘亲,我是越儿啊,您醒来看看越儿。”石越这时候,反倒不往石敛怀里拱了,死命的朝石棺你拱。
小身子扭动,四肢挥舞,一门心思的就要躺石棺里去。
石敛拗不过,也许,是不忍,最后松了手。
如愿以偿的进了石棺,石越小心的侧躺着,抹一把自己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脸,轻轻将脑袋放在鱼歌的胸膛之上。
手一拉,就将鱼歌的手臂搭在他腰上。
就好似,鱼歌抱着他。
轻声喃喃:“娘亲,越儿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娘亲抱抱我。可是娘亲一直都不喜欢越儿,这是为什么呢?”
“娘亲,越儿一直乖乖的,每次父亲让我沉睡,我都不能反抗,可是睡梦中,越儿好疼好疼。”
“娘亲,你不可以丢下越儿,呜呜,哥哥让狐狸精迷住了,也不喜欢越儿了。呜呜……”
石越哽咽,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双臂环着鱼歌的脖子,不停的用脸蛋蹭衣袖,就怕自己的眼泪将他期盼了许久的母爱给冲毁了。
石敛皱眉,伸手就要将石越拉出来,只是被凌轻截住了手。
凌轻冲他轻轻摇摇头,无奈的看了一眼石越,这家伙,这是被腐蚀的不轻。
“呜呜……娘亲,越儿终于能抱抱你了!”
石越不停的说着,泪珠儿跟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石越是在鱼歌的怀里睡着的。
他的第一个母亲的怀抱,也是最后一个。
石敛伸手就要将石越抱出来,却被凌轻半路拦截,先一步将石越抱在怀里。
好似问道那股清香和温润,石越蹭了蹭,在凌轻怀里睡得更沉。
“石头,以后让他跟着我们好不好?”
石越的哭诉,让凌轻又想到了当初在冥界,黑子还没来的时候,她一个人的天、一个人的地,一个人的曼陀罗花田。
“好。”凌轻的要求,石敛就没有说过不。
封上玉石棺,鱼歌的肉身,逐渐消失在眼前。
石敛揽着凌轻的肩,凌轻抱着熟睡的石越。两大一小慢慢的走回墨石居。
远远看去,还真像是美满的一家人。
石雄之收敛了全身的恨回到正殿,绕到他的寝屋,拿出那铃铛,死命的摇动。
“铃铃铃”,是死神来了吗?
可气人的是,那铃铛,不停的冒出一股股黑气,灼烧着他的手,凡是被黑气沾上,皮肉就开始腐烂。
或黑或红的手上,不停的留着血,可是石雄之好似没有看见一般,机械的晃动着手中的铃铛。
“铃铃铃”,让静候在暗处土族暗卫忍不住心中发怂。
“歌儿,你是不是要跟石鹰之双宿双栖?是不是要跟他生同衾死同穴?”
“铃铃铃”
“我偏不让呢!”
“铃铃铃”
“哈哈……”
石雄之笑的癫狂,大张的嘴,能看见粉红的舌头都在颤动。
“死了,都死了!”石雄之站起身来,拉开一个石门,里面摆放的五花八门,各种物品。
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鱼歌曾经用过的。
这是,有多深的执念?
天色渐晚,石雄之一直站在石门口,一个个的打量每一个物品,每想到开心的,就笑。
一想到不如意的,就死命的摇着手中的铃铛。
那双不断被黑气侵蚀的手,布满了新新旧旧的血痕。
一站,就是一整晚,一大早,石雄之没事人似的,处理好手上的伤口,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袍,等在北边小院门口。
石敛和凌轻,远远的就看见那抹绯红,红的刺眼。
拽着石敛的衣角,石越看着自家父亲,呐呐的叫他,只是引来石雄之淡淡的“嗯”声。
“石越今后,跟着我。”石敛陈述,不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