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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人只说:“姑娘许是随手放那里,再仔细找找吧,免得冤枉了好人。”
甄宝人点点头,想了想,说:“也有可能,我再找找去。”
“那姑娘再找找,老婆子还得去守着门。”
杨婆子急不开待地出来,转身到了偏厅,揪住正躺在罗汉榻上磕瓜子的茶花问:“茶花,你个小蹄子,快快坦白,姑娘那对珍珠的耳坠是不是你拿的?”
茶花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说:“婆婆,有话好好说,可别动手动脚的。什么耳环耳坠的,我可没不认得,怎见得就是我干的?”
“茶籽是个没胆的,除了你还有谁?”杨婆子不依不饶地说,“那对耳坠我见过的,珍珠成色极好,至少值十两银子,你可不能吃独食。”
茶花瞪她一眼说:“说了没有就没有,别以为你年龄大就可以唧唧歪歪。”
“好你个茶花,你今儿要是不吐一半儿出来,我杨婆子跟你没完。”
茶花站起来,撸撸袖子说:“老虔婆,再唧唧歪歪,我揍扁你,你信不信?”
杨婆子心里一怵,她瘦瘦小小的没有几两肉,要真是和五大三粗的茶花动起手来,显然只有吃亏挨打的份。
再说,为了分赃不均打架,这话儿传出去,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输仗不输人,杨婆子指着茶花说:“好你个小蹄子,你等着,早晚有你的瓜落吃。”
茶花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心说就凭你能动我?咱的后台是谁?轻哼了一声,完全不当回事,继续倒到榻上磕着瓜子。
杨婆子到外间坐着,越想越是恼怒,不过一晚上,自己得了二百文,茶花却得了十两银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她在肚子里将茶花的十八代祖宗都诅咒了一遍。
她转念一寻思,甄宝人手里说不定还有好东西,得先哄出来才是。于是,主动走到里屋门口,轻轻叫了一声问:“姑娘?困着了没?”
“婆婆,我正看书呢,你进来吧。”
“姑娘,可找到耳坠了?”杨婆子一进来,假惺惺地问。
甄宝人摇摇头,苦恼地说:“可能一时放岔了地方,又想不起放哪里了。”
杨婆子凑近她低声说:“姑娘,指不定真是让人偷了。”
这么快就改口风,看来是分赃不成,甄宝人肚子里偷笑,嘴上却吃惊地说:“婆婆,你不是说不能冤枉了好人吗?可知道是谁偷的?”
“指定是茶花,她是大夫人的陪房小厮许宝树的女儿,如今许宝树在城郊的田庄里当了管事,别人都高看几分。茶花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仗着力气大,在庄子里就常欺侮其他的丫鬟、小厮。”
甄宝人惶恐地说:“那怎么办?婆婆如今我跟前只有你,你可要帮我。”
杨婆子则安抚地说:“我自然是帮着姑娘的。”顿了顿,试探地说,“姑娘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赶紧收好,别让她又偷了去。”
“哪里还有?剩下的,不过都是些平常货色。”甄宝人边说边不自然地绞着手帕,紧张地看着杨婆子,一副说了谎心虚的模样。
杨婆子越发地肯定她手里还攥着一些好东西,心里顿时痒痒的,浑身上下都来了劲儿。
她从前就常看守被关的姨娘姬妾,哄人最有一手,于是上身往甄宝人身边凑近一点点,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说:“姑娘,老婆子多嘴问一句。我瞅姑娘是个明白人,怎么就……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甄宝人长叹一口气,愁苦地说:“婆婆你不知道,我当真是被冤枉的。”
她便将河边修祓时候遇到一群贵族少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婆子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姑娘遇到扈国公府的少爷,当真是倒了大霉。”
见甄宝人一脸不解,又说:“姑娘不知道吧?薛晓白是扈国公府的大少爷,先皇长公主的嫡亲孙子,自小顽劣不堪,平时在京城里纵马伤人是常有的事情,有前大长公主护着,扈国公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便是官家也都要给大长公主面子。”
甄宝人越发的脸容愁苦,眉眼都耷拉下来。“婆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