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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哪里是灾星,你应该算我的福星才对!”
甄宝人埋怨地说:“你才是胡说呢!我算什么福星?你今日砸我马车打我下人,以后母亲和祖母还敢准我出门吗?”
“你别担心,反正平日里你也不会去哪里,若是大长公主或古月真人派马车过来接,又或者去宫里,你母亲和祖母不会不准的。”
甄宝人见这人条条路都算计到了,忍不住白他一眼,忿忿地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就知道以势压人。”
安王微微一笑说:“势者,因利而制权也,有何不可?”
果然是一军的统帅,出口便是兵法。
兵者,诡道也。甄宝人忍不住腹诽,在一个擅长兵法的诡道大家的面前,自己这个职场精英的胜算到底还剩多少呢?
这样两个精于算计的人,还有没有可能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就在这时,她忽听安王说:“说起来,我到如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咦,这有什么难的,你问我三叔不就知道了?”她挑了挑眉。
“傻丫头,你的名字如何能从别人嘴里知道?自然要你亲口告诉我。”安王温情款款。
甄宝人转眸看他。
他还是倚着锦榻坐着,一只手支着下巴,头微微偏着,看着自己,眼神似水般温柔。
这个时代,女子的闺名是不轻易说出去的,甚至有些男子结婚数载后,还不知道自家老婆的名字。但甄宝人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于是大大方方地说:“我叫甄宝人。”
安王看看她黑白分明、神采熠熠的双眸,赞叹说:“双眸有神,宝光毕露,这‘宝’字确实适合你。”顿了顿又说,“我单字一个晟,草字思铭。”
柴晟?柴思铭。甄宝人在心里默念一遍,问:“可是大放光明的意思?”
“正是!”
甄宝人仔细咂味一下,开玩笑地说:“好名字,就是不太合适你。你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哪里像大放光明,倒象是阴着的天。”
话音刚落,忽听车厢外,长生压低声音说:“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板着脸、倒象阴天,我们王……最是开朗了,比大晴天还晴朗。”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谁跟你说话了?甄宝人顿时觉得满头黑线,羞恼地看了安王一眼。
两人正说着极私密的话,这家伙如此不长眼,这会儿还敢插话,安王也黑了脸,低声说:“路长生,等会儿回王府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长生低声说:“这个……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什么要事禀报?”
长生忽然提高声音说:“禀报七姑娘,前面再有一里就是三清观了。”
这么快?安王脑海里一念闪过。
甄宝人闻听也是怔了怔。在她的印象里,每次来都得走好长的时间呀,怎么这一会儿就到了?
又听长生说:“禀报七姑娘,方才那会儿是一里,这会儿却已经到了。”
又听得驾车的青松一声长“吁”,攥紧缰绳,马车往前移动几步,停了下来。
既然三清观到了,也就意味着,两人要分开了。车厢里,两人互相看了看,面上表情虽都保持着常态,心底却都有点依依不舍。
安王想了想,说:“你若有事,叫你三叔知会我一声就是了。”
甄宝人点点头,说:“嗯,那我先下车了。”
安王心里着实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微微颔首,说:“且去吧。”
甄宝人戴上帷帽,揭起帘子,跳下了马车。
秋芝和刘嬷嬷乘坐的马车这时也停了下来,秋芝立刻就从马车跳下来,奔到近处,恶狠狠地瞪了路长生一眼,凑到甄宝人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姑娘,你没什么……”
甄宝人按着她的手,不让她问下去。
这时刘嬷嬷和三个下人也过来了,甄宝人带着他们,客气地跟许文儒道谢:“多谢许先生相助,改日禀过家亲之后再上门道谢。”
许文儒笑呵呵地说:“七姑娘不必客气,原本就是来接我拙荆,捎带姑娘只是举手之劳。”
两人正说着这些客套话,两个丫鬟及两个嬷嬷正扶着一顶小轿从三清观里下来,在许文儒身边停了下来,有个四十岁左右的体态微丰相貌平常的女子走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问许文儒:“老爷,这位姑娘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