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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刻在木板上。”
那参将拱手应了一声。
左将军尹为患则说:“听说安南人善驱大象阵,此阵威力不小,咱们该如何破之?”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大象阵只不过在古兵书上听说过的,但都没有亲眼目睹过,也不知道究竟威力如何。
安王微微颔首说:“大象,畜生也,大凡畜生,没有不怕火的。火攻定然没错,只是不知道这大象阵有何奇巧之处,待见识过,再定具体方案不迟。”
话音刚落,忽听外头侍卫高声禀报:“元帅,船队已入泗水,前方再有一百二十里便是泗州。”
不过是泗州两个字,安王心里便一动,偏头看着舱外,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了。
右将军则回应安王刚才的话说:“元帅所言极是。史书曾有记载,战国时,齐国将军田单曾摆火牛车阵大败燕军。安南国山多林密,火牛阵虽不可行,却也有借鉴的意义。”说完后,却见安王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扭头看着舱外,不免有点奇怪,轻轻咳了一声。
安王回过神来,神色自若地说:“刚才没听清,右将军说了什么?”
“说到齐国将军田单曾摆火牛车阵大败燕军,或许可以借鉴。”
“哦!”安王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摆摆手说:“诸位有所不知,我年少时读到田单火牛阵大破燕军,心里甚是好奇,便央求父王给我寻了二百头牛,绑上牛车,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但见群牛被火所惊,横冲直撞,倒是互相撞死不少,哪里还能破敌?后来我给它们蒙上了眼睛,依然如此,想来这牛也是畜生,是畜生如何不畏火?所以这火牛阵真伪还有待商榷,或者说需要那牛从小便训练不怕火才行。”
左将军捋着胡子说:“元帅所言甚是,便是史书记载,也多的是以讹传讹,并不足为信。”
安王微微颔首,垂下眼眸,然后又陷入沉思,不吱一声。
将军参将们议事本就是以他为主,看他忽然沉默起来,都不解其意,面面相觑一会儿。
坐在一旁的许文儒倒是清楚安王为何突然走神儿,想了想,便站起身说:“诸位将军,此去安南国还有二月来余,作战之策且从容商量不迟,今日天色晴好,不如去甲板上领略运河风光。”
他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安王最器重的军师,西北数年,一直在他帐里出谋划策,深谙安王的心理和喜好。
此刻他忽然这么说,自然有他大的用意,是以大家纷纷说好,跟着抱拳作揖退出船舱。
顷刻间,船舱里走的只剩下安王、许文儒、路长生和谢南风,显得空荡荡的。
安王默然出了一会儿神,也站起来,走出船舱,走到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凭栏远眺。
此刻日头虽已偏西,阳光却依然明丽,照着水面,波光鳞鳞。天地一片澄清,远山近水,村舍稻田,构成一幅水墨画卷,船只就好象行在画里。
许文儒走到他身侧站定,摇摇手里的扇子,轻言细语:“思铭不必担心,我猜她定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