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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会不会又在这里站上一宿呀？”
郝青峰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你会死呀？站一宿你不愿意？”
“我......”路长生翻了个白眼，被郝青峰噎的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喂，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会不会好好说话呀？”
安王进了大门，发现整个前院正房、东西厢房均是空无一人，至少一眼看去，一片漆黑，仅在甬路两侧高悬着灯笼用来照明，这一条光亮的甬路径直通向内宅。
这个宅邸原是当地一家乡绅的住所，因为位置绝佳被郝青峰选中，只是两进的院子，前院还好，后院就显得有些局促，但胜在院子里草木葱茏，当中一颗一人环抱的桂花树，笼罩着一座小巧的二层小楼，原是乡绅家两个女儿的闺房，正好给甄宝人居住。
安王缓步走进内院，驻足四望，景色便一目了然。
小楼一层的房间也没有点灯，只在上楼的楼梯处悬挂着灯笼，二楼的正房里透出了温暖的烛光，走廊的檐下也挂着一排灯笼，因此走廊上便看得十分清楚。
此刻，甄宝人就站在二楼的廊檐下，正与他遥遥相望。
她玲珑的身躯笼罩在光晕里，一身素白的绫裙随风扬起，显得特别洁白飘逸，似欲乘风归去。
两人自去年京城郊外甄宝人以死相挟后分开，足足半年有余了。
距离上次夜探杏花巷，也有三个月了。
安王的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此时没有一句能表达自己的欢喜。
就在甄宝人的目光中，安王强自按捺心里的悸动，一路缓步走上楼，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双眸亮如晨星。
她也扬起脸看着他，微弱的灯光落在她脸上，眉眼如同蒙着一层薄雾。
良久，他轻声说：“宝儿，这一生除了你，我不会娶......”
“我不要听你的任何承诺，请不要说出来！”甄宝人右手的芊芊食指落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承诺。
一缕熟悉的冷香舔过安王的鼻尖，他一伸手握住了甄宝人的右手，在她的掌心亲了一下，哑着嗓子说：“可我就欠你这一句承诺，我若不说出来，我怕你真的狠心忘了我......”
“你为什么比我还要犟？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待我？这样的话，不许你再说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饶是甄宝人再铁石心肠，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也忍不住鼻梁泛酸，灯光下一双美眸浮起泪光。
张爱玲曾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爱，会让一个人低到尘埃里，那时她少不经事，不以为然。
而安王柴思铭其人，在千年以前的大周朝，活生生地为她验证了这句话。
她第一次主动将脸颊轻轻贴上安王的胸膛。
“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最美最特别的那一个，你悲伤我就悲伤，你欢喜我才欢喜......”柴思铭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眼神儿里燃烧这两簇火苗，似乎要将甄宝人烧成灰烬。
甄宝人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只有天知道，主动奉献上自己的初吻，可不是她事先计划过的，那一刻，她的心真的痛了，只不过想堵住柴思铭的嘴，堵住那些让她心动却又惭愧的话语。
夜风忽起，满院蔷薇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