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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的立场,想想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半辈子富贵荣华走过来的,临近晚年甄府变故频生,每况愈下,她日夜心惊胆颤,儿孙中又没有一个有担当可以分忧解难的,一把年纪只能勉力支撑摇摇欲坠甄府,何其艰难。
每当夜深人静,她独处一隅,内心之愁苦惶恐,想来一定是笔墨难以形容,今日又遭受生命的威胁,一时失态,所以才一股脑儿发泄到自己头上。
就冲老祖宗身上这份常人不及的坚韧,甄宝人决定承受这番责骂,因此她只默默地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甄兰馨听了,却心如刀缴,扑通一声也跪下,泣不成声地说:“母亲,宝儿才多大?真的不怪她,都是女儿的错,你要骂就骂女儿吧。”
甄宝人柔声说:“老祖宗,娘亲,你们都不必担心,太后哪里会真的杀人,只是吓唬吓唬罢了。”
“事儿到如今,你还要叫我不要担心?”老祖宗拭拭眼泪,指着香案供着的鸩酒,“你瞧瞧,我的命就在那里了!要我每日三省其身,你们谁若是惹她不高兴了,便是我教子无方,自饮鸩酒以谢罪......这,这还是要我活吗?”
“祖母是聪明人,她今日这样做,其实也是苦于不能杀我,留也不行,放又不甘心,无计可施,才想办法来折腾您的!虽说她是太后,可也惧怕天下悠悠之口,更担忧安王和她母子离心,因此绝不会随便赐死甄府的人。我还是那个办法,等大夫人丧礼一完,过了头七,祖母便和娘亲你们速速南下扬州,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太后再要心里郁闷,想要找人生事,隔着千里,也拿咱们没办法,不是吗?”
甄宝人的轻声细语如缓缓流过的溪水,稍稍抚慰了老祖宗内心的恐惧与狂躁;她神情稍稍缓和,但嘴上还是**地说:“我哪里都不去,半截身子已入了黄土的人,还不知道能撑几天,才不想死在他乡。”
甄兰馨膝行几步,伏在老祖宗的膝头,哀求地说:“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要女儿的命吗?”
甄宝人则趁机说:“是呀,老祖宗,你若是有个好歹,娘亲只怕也要随着你去了。便不为了自己,就算为了我娘,您也该仔细再想想。再说了,您还不到耳顺之年,说什么黄土他乡?扬州可是一等一的好地方,论繁华,只怕比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论风景气候,比京城多了三分秀丽水色,最适合修养身心。老祖宗带着我娘去扬州好生将养一阵子,不过是一年半载,等过了风头,再回来也不迟。往后还有大好的风光日子,何必一时看不开呢?”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老祖宗也不是当真想死,只是因为这阵子太多变故,戾气满腹。
这会儿听了甄宝人这番话,心里便松动了,但却又故意地问:“你刚才可是说了,这往后当真还有风光的日子?”
这哪里是在追问甄宝人的想法,分明是在试探安王对甄宝人的承诺。
这种要命的关头,甄宝人哪里还能谦虚,立刻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老祖宗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扶起甄兰馨说:“也罢,我就再信你这一回。”